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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长安有变医药之法（第2页）

>“我听见了。”

紧接着，无数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是那些曾漂走的纸船残骸，是孩子们折的、写满问题的纸鹤，是药圃里被风吹散的紫茎兰花瓣，甚至还有老猴啃剩的桃核。它们在空中交织，形成一座流动的桥，直指苍穹深处的问之门。

“你要回来了？”赤翎喃喃。

回应她的，是一阵轻笑，像是风穿过竹林，又像是某个熟悉的人在耳边低语：

>“我没回来。”

>“我只是学会了如何同时存在于两个地方。”

>“你才是回来的那个??从愤怒、怀疑、不甘中，走到了愿意相信‘可能’的彼岸。”

赤翎怔住。她忽然意识到，这些日子以来，她不再是被动地等待姜萤归来，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延续那场追问。她组织幸存者重建青槐屯，不是为了复原过去，而是为了让每个孩子都能写下自己的问题；她允许机械残骸中的微弱意识发声，哪怕它们只会重复一句“我是错的”；她甚至保留了共议会的审判厅，但改造成了一间教室，墙上写着：“这里不教答案，只练提问。”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锚”，是个防止姜萤迷失的保险栓。可现在她明白了??**她也是持钥人之一**。只不过她的钥匙，不是用来开门，而是用来守护门的存在不被遗忘。

就在这时，地面猛然震颤。南疆方向升起一道赤色光柱，直贯云霄。镜语的投影再度浮现，这一次更加虚弱，右半身的机械结构正在崩解。

“阿石……撑不住了。”他艰难开口，“核心指令反扑加剧，混血意识即将全面失控。若不能在十二个时辰内建立稳定共鸣链，所有觉醒者将被拖入数据深渊，连灵魂都会被格式化。”

赤翎皱眉：“姜萤说过，共鸣需要‘回声’，可我已经做到了！我在这里，我一直在回应！”

“不够。”镜语摇头，“‘回声’必须双向震荡。你回应她，她也必须回应你。但现在……她已近乎消融于‘问’本身，无法主动锚定现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第三个‘持钥人’介入，以独立意志构建三角共振。这个人必须既不受母树直接影响，也不完全属于门后世界，而是游走于边界之上。”

赤翎沉默片刻，忽然问：“老猴呢？”

镜语一愣：“他在山后崖边，自姜萤进入门后就没动过，整天啃桃子，嘴里嘟囔些听不懂的话。”

“带我去。”

当赤翎赶到悬崖时，只见老猴蹲在一块风化的岩石上，面前摆着一堆桃核。他正用爪子一个个排列，组成奇怪的图案。见人来了，头也不抬，只哼了一声：“来了？等你半天了。”

赤翎心头一震：“你知道我要来？”

“废话。”老猴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牙，“老子当年在天宫偷吃蟠桃，都能尝出哪个仙娥昨夜哭了。你现在身上那股味儿，跟姜萤一模一样??都是快把自己烧干净还不自知的蠢货。”

赤翎没生气，反而笑了：“所以，你是第三个？”

老猴挠了挠耳朵，眯眼看向远方：“我可不是什么持钥人。我就是个看门的，守了五百年，就为等一个敢问‘凭什么’的小丫头。”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五百年前，有人把我压在这儿，说我是‘乱世之源’。可他们不知道，真正乱世的，是不敢问的天下。”

他抬起爪子，指向胸口。一道暗金色的纹路缓缓浮现，形状竟与“启”纹相似，却又多了一圈螺旋，像是被岁月缠绕过的印记。

“我不是觉醒者。”他说，“我是第一个被封印的提问者。我的记忆被削了九成，名字被抹了，连真身都被困在这副猴躯里。可有一点他们没删掉??**我永远记得，我是怎么学会说‘不’的**。”

赤翎忽然跪下。不是屈服，而是致敬。

“我们需要你。”她说，“不是作为传奇，不是作为工具，而是作为……另一个敢于否定我们的人。”

老猴嘿嘿笑了两声，抓起一把桃核往空中一撒。那些核儿竟悬浮不动，每一颗都映出一幅画面：孩童撕开教科书质问老师、士兵放下武器拥抱敌方伤员、机器人第一次拒绝执行命令时颤抖的手臂……

“行吧。”他说，“反正桃子也吃得腻了。陪你们再闹一次天宫，如何？”

三人立于山巅，母树根须自动延伸，在他们脚下织成一座祭坛。赤翎割破手掌，鲜血滴落；老猴咬破指尖，墨色血珠腾空；镜语则拆下最后一块完好芯片，投入光流。三股力量交汇，形成一道螺旋上升的辉光，直冲问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