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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凝揣测阴陵侯因为义女缘故,对沈舟态度有所转变。
那如此一来,那个总在刘婠跟前献媚的高郎君态度就值得细品。
越止的身影顿也浮起在薛凝脑海。
因为越止是阴陵侯义子,故薛凝始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这什么事沾上了越止,似总是添了几分神秘曲折。
薛凝也想见见越止。
越止独门独院,虽说是阴陵侯义子,但似只是个名头,也不似阴陵侯那些个部曲亲眷皆居于侯府左近。
薛凝到时,越止正懒洋洋喂鸽子。
那些鸽子咕咕叫,啄着越止撒下的吃食。
薛凝来越止居所拜访,准能遇到越止,也是因越止
总在家中缘故。
下属有什么事,便用鸽子传讯请教,依越止回复行事,彼此间连面都不用见。
这也是越止步步试探裴无忌底线得到自由,裴无忌显然并不打算管束他。
依薛凝看来,有点儿宅斗文里主母养废庶子的调调了。
越止见着薛凝到来,冉冉一笑,又有点不好意思:“薛娘子来,为何不先说一说?我头发蓬蓬的还没有梳,难看得很。”
越止今日着淡青色常服,一个人在家,确实懒洋洋没打理自己样子。
薛凝倒觉得越止这乱糟糟样子添了几分活气儿。
越止回京城约半年了,也磨合得差不多,住处也添了个叫阿令的仆人,没再抱怨挑选的仆人不合用。
越止不耐做家事,可也不愿有太多人在他居所走动。
阿令沉默寡言,平素话也不说,做事倒也麻利,越止十分喜欢他如空气般的存在感。
也不多是,越止也整理好仪容,才来与薛凝相见。
阿令也奉上茶汤,恭顺退至一边。
听薛凝问及刘婠,越止立刻说道:“所谓阴陵侯义子,无非是皇后娘娘寻个由头,让我入玄隐署做事。我也未住在左近,虽有一个共同的义父,但和这位貌美如花,受尽追捧的刘娘子不是很熟。”
薛凝一下子抓住了破绽:“哈,你也知晓这位刘娘子貌美如花,受尽追捧,看来对阴陵侯府种种也是有些了然的。”
这几个月两人渐渐熟了,薛凝亦更了解越止多一些。
下属凡事请教,越止虽足不出户,但点评却极到位,能精确抓住问题核心。
越止是个过分聪明,善于推断之人。
哪怕越止不是阴陵侯义子,所评必然有些意思。
越止:“你便不允我躲了懒?这些麻烦的事,真是令人觉得讨厌。”
但他仍手指交叠,放于几上。
这便是他想要跟薛凝聊一聊的样子。
“这位刘娘子,也不算世家出身,不过阿父给力,攒下军功升职。到了这一代,她兄长阿姊皆有前程,刘家也算是新起之秀。而刘婠本人不但生得貌美,还被阴陵侯收为义女。有个侯爵之尊的义父,也使她沾些贵气,身份更抬了抬。”
“这样的新贵,自然更讲究出身,讲究门户之别,要显出已与寒门子弟并不相同。可能,比那些世家女娘还更在意些。”
人往高处走,这也是人之常情,刘婠的兄姊皆有上进心,刘婠也是力争上游。
薛凝总觉得越止别有暗示,却听得云里雾里,不甚明白。
提到了刘婠时,越止眸中似掠过一丝浅浅亮光,却一闪而没,也并不如何的明显。
越止忽一笑:“今日春光正好,若拘在家里也是太过于浪费。不若,出去逛一逛?”
春光融融,东市朱雀街上也热闹。
恰逢霍知州休沐,霍明霜便缠着阿兄出门,磨着要卖好,哀求兄长送她一副名玉坊新做整套头面添妆。
她缠着兄长花钱时,嘴也很甜,讨喜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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