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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是如何收场的?”
“见她僵在那里要哭不哭欲言又止的,我也有些手足无措,还好我哥来了,哄着我俩握手言和。最后别说那什么珠子了,还倒赔给她几身新衣服。”
晚歌听着笑出声来,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俩小孩的样子,真真是有趣。
这放在人间的话本子里,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存在了。
黎宿笑意浅浅,抬头望着南边怔怔出神。原来不知不觉竟已过去那么久了,总有几分恍如隔世的感觉。
事到如今他放下了吗?那段岁月,有屡屡回望的美好,也有辗转不甘的痛苦。他不知道,他看不清自己。
又或是,他不清楚自己放下了什么,又没有放下什么。
昆仑山没有人,青丘也没再去过,黎宿与晚歌二人只能到往生海看看了。
九渊自那日来了后便一直枯坐在这里,萱蘅见后安静地陪在一旁。
兄弟姐妹中,他们俩都有些寡言沉闷,所以以往在天族时,关系并算不上有多亲厚。如今大家天各一方,都不容易,见一面也是难得,反倒显得珍惜起来。
她这个弟弟啊,是个闷葫芦,心事重,脾气倔,不懂表达。有些时候难免既伤了他人,又为难了自己。
萱蘅本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想想若是旁人的三言两语就能开解,她自己又何以被困在往生海这么多年?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声叹息,渐渐被风吹散。
有人来了。
萱蘅回头,随即站起身来,将地方留给他们。
这边的晚歌与黎宿对视一眼,后者开口道,“你去问吧,我在附近走走。”
晚歌有些忐忑地走了过去,坐在方才萱蘅的位置上,略有些不自在地开口,“帝君。”
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应答,她这才稍稍转过头去瞧了一眼,不过并没有瞧出什么来。神色冷冷清清,双眼深沉如渊,不知那下面藏着的是寂然还是汹涌。
沉默长到晚歌以为九渊不会出声了,他又突然开了口,“可寻回自己的记忆了?”
晚歌点点头,“没想到我与帝君您也曾有过交集。”
九渊回归仙位后便一直惦记着晚歌一事,一模一样的名字,一模一样的相貌,他才不信有这样巧合的事,于是后来也摸去了昆仑山,一直等到她化形,有了魔界之行,这一切才有答案。
而尘世间其他发生的所有对他来说,不过是镜花水月,转世一场,历劫一场。
那不是他,也不属于他本身。何况他生命之漫长,那一世大概就像他某一刻随手翻开的一本书,一个故事罢了。
但对眼前人来说,他并不确定。那是她真真切切的一生,若不是青玄,她便止步于那一生了。那是她的过去,她的来处。
或许他对此该有个说法,算是了结,也算是区分。
“在我看来,你我的交集可是从昆仑山开始的。”
晚歌听懂了,言下之意是那一世的九渊并不能看作是他。她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这样算起来好像要简单很多,也没那么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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