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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魔头齐聚（第2页）

李世民默然良久，终是叹道：“朕不怕叛乱，只怕这场火，烧到最后，连我们也成了旧秩序的一部分。”

于是，他下令：**不剿不扶，冷眼观变。**

而在阴山深处，祝玉妍盘坐于幽冥殿中，周身紫气翻滚，眉心一点朱砂如血。她面前跪着一名女子????。

“师傅……我已经查到了。”??声音颤抖，“王敢并未完全掌控始皇意志，那一刀虽斩断天命，但也释放出部分残念，如今这些残念正潜伏在九块残片的共鸣之中，随‘飞刀信仰’扩散至天下。它们……在试图重组！”

祝玉妍冷笑：“他以为自己否定了始皇，实则成了始皇意志复苏的桥梁。可笑，可悲。”

“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祝玉妍闭目，“等他耗尽最后一丝生命力，等天下陷入无序混战，那时，才是我阴葵派真正崛起之时。至于王敢……他会死在黎明之前。”

??低头不语，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她悄悄摸了摸怀中一枚玉佩??那是王敢在江都废墟救她时留下的信物，温润如初。

她没有告诉师傅的是，这几日夜里，她也听到了那个声音：

**“你可愿斩？”**

她梦见自己站在万丈高崖之上，面对苍穹质问：“若天下皆奴，谁来持刀？若众生皆哑，谁来发声？”醒来时，掌心竟多了一道浅浅刀痕，渗出血珠，却不觉痛。

与此同时，石青璇并未返回南方，而是隐居于巴蜀深山，守护着封印父亲元神的最后一块残片。她每日吹箫，音律不再缠绵悱恻，而是充满肃杀之意，似在抵御某种无形侵袭。

这一夜，月华如练，残片突然剧烈震动，竟自行漂浮而起，表面浮现出一张苍老而威严的面孔??正是始皇虚影！

“青璇……吾儿……放我出来……”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你是我的血脉延续，你不该助那狂徒毁我基业！只要你毁去那柄概念之刃的印记，我便可归来，赐你永生，许你统御万界！”

石青璇冷冷注视：“你不是我父亲。我父亲一生追求超脱，并非掌控。你只是执念所化，妄图借壳重生。”

“哈哈哈！”始皇大笑，“向雨田？不过是我当年弃用的一枚棋子！他所谓破碎虚空，不过是逃亡！唯有我，才是真正要主宰一切的存在！”

石青璇不再言语，玉箫横唇，一曲《破阵乐》骤然响起，音波如刀，直刺虚影。两者激烈碰撞，山崩地裂，整座山谷为之震荡。

就在她即将力竭之际，一道金光自北方掠来，化为人形??王敢现身！

他已极为虚弱，面色灰败，走路需拄木杖，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你撑不住多久了。”石青璇蹙眉。

“我知道。”王敢站定，望着那扭曲的始皇虚影，“但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看来，我的刀虽斩断了天命，却没能彻底消灭‘统治’的欲望。这种东西，早已根植于人类灵魂深处，代代相传。”

他转向石青璇：“帮我封印它。用你父亲留下的‘逆命阵法’，将这块残片重新镇压。”

“可这样一来，你也永远无法再见你心中的‘理想世界’了。”石青璇提醒，“一旦封印重启，九璧之力将再度分散，至少百年内无人能再集齐。”

“无妨。”王敢微笑，“我已经种下了种子。只要有人还记得那一刀的意义，就足够了。”

两人联手施法，以音律为引，以刀意为锁，终于将始皇残念重新封入玉片。最后一刻，那虚影嘶吼：“你以为你能赢？只要有人渴望权力，我就永远不会消亡！”

王敢淡然回应：“可只要有人敢于说‘不’，我就永远活着。”

封印完成，天地归寂。

王敢踉跄几步，咳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几乎倒下。石青璇扶住他，声音罕见地柔软：“你到底还能活多久？”

“三个月，或许更短。”他轻声道，“生命本源流失太多，连飞刀都无法再凝聚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问。

“告诉你又能如何？”王敢苦笑，“让你看着我死去？还是让你背负拯救世界的重担？不，这一刀，必须由我来斩。后续之路，才该交给你们。”

翌日清晨，王敢独自离开山谷，踏上归途。

途中经过一座小镇，正值春耕时节。田埂上，几个孩童手持木枝嬉戏，口中喊着：“我是飞刀圣帝！专斩坏官！”“我是断命侠，不让任何人欺负百姓！”

王敢驻足良久，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忽然，一个小女孩跑过来，仰头看他：“叔叔，你是王敢吗？”

他一怔：“谁告诉你的？”

“村口告示写的呀！”小女孩指着远处一块木牌，“上面说，凡是传播‘飞刀正义’的人，都是好人。你还画了把小金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