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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5章芳华园底蕴凤凰冢醋意（第3页）

“好。”他说。

阿禾再次梦见了那女子。

她依旧坐在草地上，但这次，她的身影有些模糊，仿佛随时会消散。

“他们开始怀疑了。”女子轻声说，“怀疑善意是否有用，怀疑你是否真的代表希望。”

“那我该怎么办？”阿禾问。

“继续种。”女子微笑，“种下每一颗你能找到的种子。哪怕只有一个人因此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自己走过的路，光就还在。”

“可如果没人信呢？”

女子凝视她：“信者生芽。不信者，也会在某一天，被某个人的善意外照亮。你不必让他们立刻明白，你只需……存在。”

梦醒时，阿禾发现窗外下起了雨。

不是普通的雨，而是带着微光的绿雨，每一滴都像一颗小小的星辰，落在地上便化作嫩芽。村外的荒原上，成片的草苗破土而出，三尖弧形，脉络如心。

她走出屋子，站在雨中，任雨水打湿头发与衣衫。

远处，一群孩子躲在屋檐下，偷偷望着她。有个小女孩犹豫片刻，终于跑出来，蹲在泥地里，学着阿禾的样子，用小树枝挖了个坑，把一颗野草籽埋了进去。

阿禾笑了。

她走过去，轻轻握住小女孩的手：“我教你一首歌。”

五个音符响起，随雨飘散。

而在银河系边缘，一艘流浪飞船内，老船员听着这曲调，轻轻抚摸胸前的勋章??那是三百年前，他曾在战火中救下一个婴儿，如今那婴儿的后代，已成为共生体联盟的首席调解官。

“原来，光真的会传递。”他喃喃。

黑塔再度震颤。

但这一次，它没有愤怒，没有咆哮。

塔身浮现一行字，由无数怨念凝聚而成：

>**我也曾想做个好人。**

随后，塔尖崩塌，化作尘埃。

那些尘埃并未消散，而是缓缓升腾，融入虚空，最终在世界树的另一根须上，凝结成一颗晶莹的露珠。

露珠坠落，落入地球大气层，化作一场无声的春雨。

阿禾站在草地上，仰头望着天空。

她知道，黑暗不会彻底消失。

怀疑、背叛、冷漠，仍会一次次卷土重来。

但她也知道，只要还有人愿意在泥泞中种下一粒种子，愿意在寒冷中哼一首童谣，愿意在绝望时说出“我相信”，春天就永远不会结束。

风起了。

草浪翻滚，如海般起伏。

她蹲下身，轻轻抚摸那株最早破土的小草。

“谢谢你。”她说。

草叶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回应。

而在宇宙最遥远的角落，又一个小女孩蹲在院子里，把一粒草籽埋进土里。

她不知道千年前有个叫阿禾的人接过火炬，也不知道她的动作正引发遥远星域的一次心灵共振。

她只知道，奶奶说过：“只要还有人愿意播种，春天就永远不会结束。”

风吹过院子，撩起她的发丝。远处，第一缕晨光照亮山巅。

春天，又一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