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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脚踏碎祭坛边缘的符文阵列,身形暴起,竟比李信更快一步抢到圆盘之前。
但她没有使用弑神刺。
而是张开双臂,主动拥抱那颗跳动的黑色心脏。
“你要干什么!”李信目眦欲裂。
“把它锁在我体内。”她回头一笑,泪水滑落,“用我的生命做牢笼,把?永远关在里面。这样,既完成了仪式所需的‘完美容器’,又不让?真正降临……一举两得,不是吗?”
“不要!!”李信狂吼,扑上前去。
可已经太迟。
姬明月的身体开始透明化,肌肤下浮现出无数黑色经络,如同蛛网般蔓延。她胸口裂开,将黑心吞入其中,随即闭合。她的双眼逐渐变为纯白,嘴角勾起一抹不属于人类的笑容。
“感谢你,孩子们。”她的声音变得多重叠加,既有姬明月的清冷,又有某种古老存在的威严,“我终于回来了。”
李信瘫跪在地,眼睁睁看着她缓缓升空,白裙猎猎,宛如女神降世。
但下一秒??
她猛然捂住头颅,发出凄厉惨叫。
“滚出去!!”她嘶吼,“这是我的身体!我的灵魂!你不准侵占!!”
原来,她并未真正屈服。她在接纳黑心的同时,启动了母亲留下的终极封印??将自己的意识与神格一同囚禁,形成永恒对抗。只要她不倒下,神就无法完全掌控躯壳。
“她在自我折磨……”卢瑟喃喃,“用精神力持续压制神格……这种痛苦……常人一秒都撑不住……”
李信爬起来,一步步走向空中悬浮的姬明月。
“你说过,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干净的梦。”她虚弱地笑了,“现在,轮到你来守护它了。”
“我答应你。”李信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指尖。
那一瞬,姬明月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她低语:“去找……风鸣钟楼……地下最深处……还有另一本书……《创世残页》……它记载着……最初的谎言……”
话音未尽,她的身体骤然僵直,双眸彻底转为纯白。
“吾乃永视者,沉眠之瞳。”她宣告,“此世重归光明统治。”
风暴达到顶峰。
天空中的巨眼完全睁开,释放出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束,直射姬明月身躯。城市各处,数百名曾接触过金属残片的人同时倒地,七窍流血,灵脉枯竭??他们是备用容器,在主容器失控时自动引爆,为神格提供额外能量。
李信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废墟中。
他抬头望去,只见姬明月悬浮于光柱中央,已然化作一尊半神之躯。她的背后展开一对由纯粹灵能构成的羽翼,每一片羽毛都刻着古老的禁文。
卢瑟拖着重伤之躯爬到他身边:“现在怎么办?她已经……部分神化了。”
“还没结束。”李信抹去嘴角鲜血,缓缓站起,“她说过,去找风鸣钟楼。”
“可那里已经被斐丽的人封锁了!”
“那就杀进去。”李信拾起弑神刺,目光如铁,“既然神选择了谎言作为基石,那我就用真相劈开它的王座。”
远处,第一缕晨光刺破乌云。
但没有人看得出,那是黎明,还是末日的开端。
而在钟楼地底的最深处,一本泛着微光的古籍静静躺在石台上,封皮上三个褪色文字依稀可辨:
**《创世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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