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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1页）

这个问题出乎了祝小九的意料，他诧异地望望气定神闲的林莫，讶然道：&ldo;我？&rdo;

&ldo;当然是你啦。&rdo;林莫半躺在他怀里，不客气地将他的脑袋敲得梆梆作响：&ldo;你打算怎么做呢？去找欲语情，给我安上条腿，让我这样陪着你；还是让我回归原身，忘记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光呢？&rdo;

一想到后一个选项会带来的后果，祝小九的神情便黯淡了下去，他觉得有什么正在狠狠撕扯他的心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ldo;师尊，你是怎么想的呢？&rdo;祝小九悲伤地望着林莫，&ldo;你一定是愿意自由的吧。&rdo;

林莫没有看他的脸，只是若有所思道：&ldo;唔，确实会这样……不过，小九啊，爱情可是自私的。&rdo;

这话让祝小九有些迷糊：&ldo;你是说我应该阻止你回归原身吗？&rdo;

&ldo;不。&rdo;林莫断然否决，&ldo;我是在说我自己。&rdo;

见祝小九仍然一副懵懂的傻样，林莫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ldo;傻孩子，我现在喜欢你啊。&rdo;

这句话犹如一只利箭，霎时穿透祝小九心海。然而不及他反应，林莫又缓缓说了下去：&ldo;所以，只要想到日后你我不得相守，我这里就很疼。&rdo;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声音再也无法维持镇定，终于微微发起抖来：&ldo;真疼，我从没有这么疼过。&rdo;

即将失去的痛苦在长久以来平静的心湖掀起了滔天巨浪，林莫狠狠咬着牙，却只觉得心中疼痛一阵紧似一阵。再也克制不住地，悲伤最后化成了蒙蒙水雾，终于夺眶而出。

&ldo;真奇怪。&rdo;林莫喃喃自语道，&ldo;我明明知道这是为什么，可却怎么也停不下来。明明知道自己喜欢你是被他人一手促成的，却仍然觉得欢喜又难过。&rdo;

这是祝小九头一次见到林莫流泪的样子。他着迷地看着这一切，努力记下了每一处细节‐‐

晶莹的泪珠，白皙的皮肤，漆黑的眼眸被泪水洗得越发透亮。那个曾经高不可攀的身影，现在正在为他哭泣。

够了，够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他终于是将仙人拉入了人间，终于将原本自由而高傲的灵魂困在了自己的情网之中。

哪怕只有这一瞬间。

祝小九的视线有些模糊了，但是他还是睁大了眼睛。

&ldo;能把这滴泪水给我吗？&rdo;他小心翼翼地询问，态度近于卑微：&ldo;有了它，证明我曾经拥有过，我就心满意足啦。&rdo;

林莫没有说话，他抬手拂去了泪珠，手中灵力运转，再摊开手时，掌心便静静卧着一粒小小的、晶莹剔透的冰珠子。

祝小九郑重地接了过来，脸色随之变得惨白，却还是勉强笑道：&ldo;师尊现在就回去吧。&rdo;

林莫已经恢复了平静，或者说，他只是维持着表面的镇静。

&ldo;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rdo;

祝小九笑了：&ldo;我想对师尊说的话，三天三夜都说不完。&rdo;

&ldo;捡重点的。&rdo;林莫想了想，&ldo;你现在可以说我的坏话，给我提点要求什么的‐‐反正我马上就忘了。&rdo;

&ldo;神识离体不比附体，师尊还是先开始吧。&rdo;祝小九攥紧了拳头，他要动用全身的意志力，才能阻止自己反悔的冲动：&ldo;我先说着。&rdo;

林莫很乖地嗯了一声，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便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一点点挣脱这具傀儡的束缚‐‐毕竟傀儡不是肉身，所以在炼制时都会特别加入&ldo;固魂&rdo;的功能，防止意识的无意间离体。

&ldo;我知道这是意外之后，就把它当成了一场梦的。&rdo;如今回忆起这几日的生活，祝小九心中依然是甜蜜多于悲伤，脸上也露出个笑容来：&ldo;我知道梦总有醒来的一天，可是却忍不住地想要继续做下去，让这个梦更长久一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