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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谢瑾华知道柯祺在某方面有些闷骚。

闷骚这词还是从柯祺那里学来的。谢瑾华知道柯祺的&ldo;你也太容易讨好了&rdo;其实意味着&ldo;我以后会对你更好&rdo;的。当谢瑾华用自认成熟的心态面对柯祺时，他把柯祺的嘴硬心软都当作了叫人喜欢的地方。

观音大殿，清净之地。小沙弥还未修成十全的定心，总忍不住朝那对小夫夫看去。

待两人回到住处，便见厉阳在门口守着。

没错，就是厉阳！本该被留在问糙园中的厉阳！

那么魁梧雄壮的身材，那么朴素无华的气质，柯祺绝对不会漏看了！

厉阳憨笑着迎了上来，无辜地说：&ldo;少爷，柯家少爷来了。他原是来问糙园寻少爷的，结果听说少爷和少爷一起来了崇灵寺，他便也来了。小的给柯家少爷领了路。柯家少爷现在正坐在屋里喝茶呢。&rdo;

柯家少爷就是柯祐。柯家如今还和柯祺联系紧密的就只有柯祐而已。

&ldo;……&rdo;柯祺觉得柯祐简直是在实力坑兄弟。

谢瑾华说：&ldo;难得柯家来人，我们先一起喝喝茶，等会儿我去抄经，你就陪着他在寺里走走，再让他为你嫡母求个平安，才不枉来寺里走了一趟。&rdo;谢瑾华打算明日给生母诵经，因此今天要先抄一些。

柯祐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到柯祺了，差点没敢认。过去的一年中，柯祐本人没什么变化，柯祺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生活的环境不一样了，眼界心境都更上一层，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不再压抑本性。如今的柯祺就像是蒙尘的珍珠终于擦去了表面的尘土，恢复了温润的模样。

好在柯祐是个糙汉子，没那么多敏感的心思，面对柯祺时不会忽然自惭形秽了。他却有点怕谢瑾华。当谢瑾华陪着柯祐一起喝茶时，柯祐非常拘谨。等谢瑾华起身去抄经了，柯祐一下子跳了起来。

&ldo;出去走走，再喝下去，等会儿都不够跑茅厕的。&rdo;柯祐已经不想再喝茶了。

崇灵寺的后山风景还是很不错的，正值万物生发的季节，放眼望去便是层层叠叠的绿意。柯祐和柯祺俩算是一起长大的，两人忽然相视一笑，那种因为长时间没有见面而形成的隔阂就渐渐消失了。

柯祐从怀里掏出一串珠子，递给柯祺，说：&ldo;好东西，送给你了。&rdo;

柯祺低头细看，似乎是某种植物的种子经过特别处理后串成的珠子。他以为这是柯祐自己做的。礼轻情意重嘛！柯祺觉得柯祐送这个，比送金银更叫他开心。他笑着说：&ldo;这什么珠子？挺漂亮的。&rdo;

&ldo;我哪知道是什么珠子！舅舅、舅母说了一堆，我都没记住。&rdo;柯祐大大咧咧地说，&ldo;不过肯定是好东西了。就这么一串不金不银的，你猜值多少钱？据说是花了整整十八两银子才顺利求来的，啧啧。&rdo;

柯祐口中的舅舅是指宋氏的兄弟，这些年一直待在老家做生意。柯主簿发达后，不屑认这门商户亲戚，于是他们从未来过京城，倒是年年托人暗中给宋氏送点钱。现在柯主簿死了，他们终于来了。

嫡母家的亲戚如何，其实和柯祺这个已经被分家的庶子毫无关系。

柯祐却一个劲地对着柯祺感慨：&ldo;真是和疯了一样。我舅母送给娘一整套这样的首饰，你猜花了多少钱？因为是成套的所以更贵，花了一百六十八两！不过，据说这些首饰都被圣女用法力加持过……&rdo;

&ldo;你说什么？什么圣女？&rdo;柯祺追问道。

&ldo;就是白莲教、青莲教之类的，据说是南边刚兴起没几年的一个教派。&rdo;柯祐的脑子里真装不了太多的东西，&ldo;我舅舅他们都信这个，还竭力地给我娘推荐。用他们的话来说，这是我娘的福分到了。&rdo;

宋氏的兄嫂在私底下是这么对宋氏说的：&ldo;……要不然你家那个没良心的好端端能跌水里淹死了？都是圣女怜你过得苦，又见咱们家诚意供奉，于是遣了水鬼将他的魂捉去，你才终于过上了好日子。&rdo;

不管宋氏信不信，反正宋氏的兄嫂把柯主簿的意外死亡都看作了是圣女的功劳。

&ldo;你再仔细说说。&rdo;柯祺貌似很感兴趣地问。

柯祐知道的也不多，只好绞尽脑汁回忆他舅舅都说了些什么。那个教派名为青莲教，说什么佛祖坐白色莲花传教，他们圣女则坐青色莲花涅槃等等，教义中杂糅了很多原本属于佛教、道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