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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剑神一笑陆小凤出家了（第2页）

七日后，焚经谷变作“重生书院”。昔日火堆原址建起一座琉璃讲堂，屋顶镶嵌七颗星辰宝石，象征七大文枢节点。那本幸存的《金刚经》被供于正殿，每日由孩童轮流诵读。而那位独眼老僧，在听完第一百遍《坛经》后，主动折断骨笔，削发为奴，自愿清扫庭院十年。

消息传回昆仑，小砚微微一笑，却咳出一口鲜血。灵枢椅上的符文黯淡了几分，显然寿元将尽。

但他仍坚持启动最后一次“文络推演”。

镜阵再转，画面接连闪现：

??在**蒸汽朋克纪元?铁炉城邦**，一位机械少女拆下自己的核心齿轮，只为换取一本纸质《诗经》，她说：“我的程序里没有‘美’的定义，但我听见‘关关雎鸠’时，心跳频率改变了。”

??在**妖族主宰?南荒百瘴林**，蛇母读完《礼运大同篇》后，解散食人祭典，下令所有幼崽必须先学《百家姓》才能修炼毒功。

??在**未来废土?零号都市**，最后一个人类聚居地的孩子们围着一台老旧投影仪，反复播放林清婉当年讲学的影像。屏幕上她的身影已模糊不清，可那句“人之初，性本善”依旧清晰可闻。有个孩子说：“我想活着看到春天。”

小砚闭目良久，终于唤来弟子：“取我最后一具傀儡来。”

那是一具通体漆黑的机关人，形貌酷似年轻时的他自己，体内嵌有七枚文心晶核，胸口刻着一行小字：“吾身为器，魂归文海。”

他将自己的意识注入其中，留下最后一道指令：**前往归墟本源裂缝，以身为引，点燃文心长明灯。**

弟子泣不成声：“先生何必亲往？尚可调派大军！”

小砚摇头：“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而不是下令去做。正如清婉小姐当年所说??不必等圣贤降世，你我皆可执笔。”

当夜，文巡天舟载着他驶离昆仑，穿越九重虚空屏障，直抵归墟核心边缘。那里是一片虚无之渊，时间紊乱，空间破碎，唯有中央悬浮着一盏残破古灯，传说乃上古人皇所留“文心火种”容器，千年未燃。

小砚操控傀儡缓缓靠近，将自身灵枢与灯座对接。刹那间，亿万数据流逆向回灌，他看到了整个宇宙的文明兴衰史：多少辉煌因愚昧而亡？多少智慧因恐惧被毁？又有多少人，在黑暗中独自点灯，直至油尽灯枯？

他笑了。

然后，轻声吟诵起《正气歌》第一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声音起初微弱，继而扩散，随着文心晶核逐一引爆，整片虚渊骤然点亮。金色火焰顺着裂缝蔓延，如同血管重生，将腐化的归墟组织寸寸净化。

与此同时，十界之内，所有文庙铜钟无风自鸣。

华山脚下，正在晨读的学生齐齐抬头；玄穹大陆，闭关修士破关而出；焚经谷中，扫地的老僧停下动作，泪水滑过皱纹。

他们都听见了，那跨越生死、贯通诸天的声音：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最后一句落下时，小砚的意识彻底消散。

但在所有人心中，仿佛多了一道永不熄灭的光。

多年以后，孩子们在课本中学到这样一段记载：

“庚子年春，墨师小砚殉道于归墟渊，以身为薪，续燃文心火种。临终遗言仅八字：**我在，灯就在。**”

而在昆仑文庙后山，果然没有林清婉的墓碑。

只有一片桃林，每年花开如雪。林间设有一方石桌，桌上常备笔墨纸砚，任谁皆可上前书写。有人题诗，有人留言，也有人只是笨拙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某日清晨，一名小女孩蹲在桌旁，用树枝在地上画字。她还不太会写，一笔一划极为认真。

旁边老人笑着问：“丫头，写什么呢？”

女孩抬起头，眼睛明亮：“我在学写字。老师说，只要会写字的人，就能和林姐姐说话。”

老人怔住，久久不能言语。

风过林梢，花瓣纷飞，仿佛有谁在轻声回应：

“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