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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6 双枪（第1页）

防线之上，母女两确认过眼神。

好吧，只能说确实是亲生的，两双眼睛里此时流露出的是相同的沸腾战意。

那还有啥好说的呢？

直接开打吧。

多萝茜不在言语，她默默的握紧了手中方天画戟。...

夜色如墨，浸透了北境边缘的荒原。风在枯草间穿行，发出低语般的沙响，像是无数未闭之口仍在诉说。领队少女苏璃背着铜铃前行，每一步都踩进冻土裂开的缝隙里。她身后跟着六名寻忆者，有人裹着旧式防护斗篷，有人手臂上还连着褪色的数据环??那是归墟时代遗留下来的接入装置残骸，如今早已失效，却仍被他们当作信物佩戴。

他们已走了十七天。

地图是手绘的，依据的是银髓林脉冲信号指向的坐标与凯恩信件中模糊提及的地名拼合而成。第七源塔遗址深埋于雪线之上，传说那里曾是金纹网络最初的中枢之一，也是最早实行“情感净化工程”的实验区。如今只剩断垣残壁，和一圈被焦黑树根缠绕的金属基座。

“快到了。”苏璃低声说，呼出的气息凝成白雾，“再翻过那道山脊。”

没有人应答。他们的耳朵早已适应了一种新的寂静??不是空无一物的静，而是充满微弱回声的静。自从离开学堂后，每个人夜里都会做同样的梦：梦见自己站在一面镜子前，镜中人张嘴说话，声音却是别人的；梦见一条没有尽头的走廊，两侧全是关闭的门，门缝里渗出哭声、笑声、歌声，还有低语：“放我出去。”

这些梦来得毫无征兆，也不曾中断。起初令人恐惧，后来竟成了某种指引。一位年长的寻忆者甚至开始记录梦境中的路线，并发现它们与现实地形惊人吻合。

当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时，他们终于登顶。

眼前景象让所有人屏住呼吸。

第七源塔并未完全坍塌。它的主体结构半陷于冰层之中，像一头沉睡巨兽的骨架，而从其核心延伸而出的，是一片由晶化藤蔓构成的巨大网状体??那些藤蔓并非金属，也不是植物，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存在，表面覆盖着流动的金色纹路，如同活体电路般缓缓搏动。

更令人震撼的是，整片区域悬浮着数以千计的光点，宛如夏夜萤火，却又排列成规律的波阵。每一颗光点都在微微震颤，仿佛在传递信息。

“这是……金纹残余？”一名青年颤抖着举起检测笔，却发现仪器读数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一个无法解析的频率上。

苏璃解下背包，将铜铃轻轻取下。铃身冰冷，铜绿斑驳，可在触碰到空气的一瞬，周围的光点忽然集体转向她，如同万千目光聚焦而来。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轻摇铃铛。

叮??

声音并不响亮，却穿透了风雪，直抵大地深处。

刹那间，整个遗址开始共振。冰层下的塔体发出低沉轰鸣，晶化藤蔓骤然亮起，金纹如血液奔涌般疾驰全身。那些悬浮的光点迅速聚合，在空中勾勒出一幅模糊影像：一个身穿白袍的女人坐在控制台前，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敲击，神情专注而疲惫。

“莉娜?科尔，第三源塔副主管，编号K-739。”系统语音自虚空中响起，机械而冷漠，“今日情绪调控完成率：98.6%。异常数据清除完毕。社会稳定指数维持A级。”

画面切换。

女人独自一人在宿舍里，对着镜子摘下假笑面具??那是一块贴在面部神经上的微型调节器。她的眼角有泪痕，嘴角却仍向上弯着，像是肌肉记忆已无法逆转。她低声问镜中的自己：“你还记得疼吗？”

无人回答。

下一幕，她偷偷接入一台废弃终端，调出一段加密档案：一个小男孩因母亲病逝拒绝进食，系统判定为“长期抑郁风险”，建议进行人格重置。她看着视频里孩子空洞的眼神，突然用手砸向屏幕，鲜血顺着指节滑落。

但她没有哭。

因为她已经不会哭了。

影像至此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文字浮现在空中，逐字浮现，如同有人用指尖一笔一划刻下：

>我也曾以为秩序即是救赎。

>直到我发现，我们删除的不只是痛苦，还有爱的能力。

>没有悲伤的记忆，喜悦就成了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