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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你们根本杀不掉512的人（第2页）

街角废弃的报刊亭突然传来窸窣声，手电筒光束扫过去时，只看见半块啃剩的饭团在污水里打着旋。

这座城市正在经历最漫长的黑夜。

超市货架早已空空如也。玻璃门上贴满歪歪扭扭的手写告示：“纯净水限购两瓶”“电池售罄”。

穿碎花裙的年轻母亲抱着啼哭的婴儿在收银台前跺脚，怀里的奶粉罐发出空洞的撞击声。

突然，货架后方传来金属碰撞声，人群瞬间凝固，直到一只流浪猫蹿出来撞倒罐头，才爆发出压抑许久的尖叫。

医院急诊楼的长明灯在雾霭中忽明忽暗。走廊里躺满裹着纱布的伤者，消毒水混着血腥味刺得人鼻腔发痛。

值班医生的白大褂沾满暗红污渍，机械地给伤员缝合伤口，突然被拽住袖口：“孩子被流弹打中了！求求你救救！”

护士推着抢救车从转角冲出来，输液瓶在颠簸中摇晃，折射出破碎的光影。

夜幕下的街道变成诡异的剧场。便利店招牌在风中吱呀作响，穿着连帽衫的人影从消防通道一闪而过，只留下沾着油渍的脚印。

某小区的防空洞外，十几个居民正在排队领取救济粮，领头的中年人举着喇叭维持秩序：“每人限领一袋面粉！没有证件的往后站！”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人群顿时作鸟兽散，面粉袋在慌乱中裂开，扬起的白色粉尘与硝烟交织在一起。

网络信号早在昨天就中断了，但谣言比电流传播得更快。

菜市场里，有人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听说这个部队都是生化改造人，挥挥手就抹你脖子了！”

旁边人嗤笑一声，却下意识摸了摸藏在工具箱里的菜刀。这些天，五金店的刀具、劳保用品店的安全帽，甚至文具店的美工刀都被抢购一空。

写字楼群成了寂静的钢铁森林。

曾经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如今只剩破碎的落地窗在风中呜咽，打印机卡纸的提示音在空荡的楼层回响。

咸涩的风裹挟着硝烟味扑上三十三层天台，郭靖恺的战术靴抵在生锈的防护栏上，金属摩擦声混着楼下此起彼伏的尖叫，像无数细针在耳膜上反复扎刺。

他望着远处冲天而起的火光，那簇橘色烈焰正贪婪吞噬着某座百货大楼，浓烟将月光撕成破碎的银箔。

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比老鼠啃食电缆的动静还轻。

郭靖恺的手指瞬间扣住腰间枪套，却在闻到熟悉的薄荷混着硝烟气息时僵住。

杨轶贴着他缓缓坐下，作战服摩擦水泥地的沙沙声里，郭靖恺听见对方喉结滚动的轻响。

两人膝盖隔着半拳距离，像两尊凝固的雕塑，任由潮湿的风掀起衣角。

杨轶忽然挪动身体，膝盖轻轻撞上郭靖恺的。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郭靖恺的瞳孔猛地收缩，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郭靖恺紧绷如钢丝的神经突然断裂，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他别过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可颤抖从尾椎开始蔓延，很快席卷全身，直到杨轶带着硝烟味的手臂环过来，将他按进带着体温的作战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