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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面,新绿盖枝头。池塘的几尾小鱼摆动尾巴,悠然游去。柳条抽芽,鲜花点缀,涓涓细流上,银蝶飞舞。松软的苔藓上结出白色小花,晶莹剔透的水珠在此安家。
“哟,老板——这莞溪怎么走啊?”游席知驾着马车,大大咧咧地问着路。
旁边坐着的迟央淮出声提醒,“师父,那写着有。莞溪茶铺。”
“你小子。我能看不见吗?”游席知白他一眼,“这不就是知道到了莞溪才问的?这里面怎么走你难道知道?”似乎是觉得他过于蠢笨,又敲了他一下脑袋,“也不见聪明些。”姜莲和贺兰梓坐在车里,听到这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茶铺的老板应声道,“几位是要去莞溪哪啊?要不过路喝口茶歇歇脚再走?”
“不喝了不喝了——咱们急着送礼呢。就是你们这儿的知县,到哪去找?”
茶铺老板笑起来,“找严知县啊?看来几位是来参加严知县的婚礼吧——”
“参加?哼。”游席知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们可不是那个档次的,上座——上座懂吗?”
“哦哦哦——”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亲家?你这大马车不好走小路哇——就直走叁里路,看到路口右拐,再直走,不出一个时辰就到了——!”
“谢谢了啊——茶下次再喝!”游席知一甩马鞭,就驾着马车走了。
没等他们走多久,又一辆马车驶来,同样是来问路的。
蒋蓉和柳嬷嬷坐在车里,一旁的严安鹤探出脑袋来,好奇地观望四周。
“又找严知县?嘶——你们该不会也是亲家吧?”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店家试探地问了问。
“严知县?那就是我爹——”严安鹤兴奋地叫起来。
“什么?你爹?严大人不是刚准备娶妻吗?”
蒋蓉有些头疼地把严安鹤拉了回来,说起来这事儿还得怪她自己,当年不肯认这个婴孩,严佑不得不把他放在自己名下养,现在好了,这小孩改不过来,搞得家里跟乱伦了一样。
她避开了回答他的问题,“请问店家,该怎么走?”
眼见面前的人不想回答,茶铺老板也就知趣不再问,没关系,反正最后他总能知道的,这只是时间问题——来他这里喝茶的姑娘成了现在的县令夫人,多亏他指的那条小路不是吗。
他指完路,目送他们离开,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茶,又一辆马车来了。没等他看清,一位姑娘就骑着马风尘仆仆地赶来。
“店家——!我问一下——”
“找严知县?”
“你怎么知道?”沉妙瑜惊讶地看着他,心里对话本小说里那些开口闭口就是小道消息的人物形象又深信不疑了一分。
“参加婚礼的?你跟咱们知县是什么关系啊?”这总不会是亲家了吧。
“……呃、半个亲家?”沉妙瑜看了一眼旁边的马车,斟酌着用词。云枝正驾着车,里面坐着沉千海和梁芸梦。
“半个?天呐——跟我讲讲呗!”
“下次下次——我们急着赶路呢。”
后天就是婚礼了。
送走沉妙瑜他们,又接二连叁的来了好些人。茶铺老板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江湖秘闻的漩涡。
厉寒玉、秦开舟、谢昭离、周景灼、赵驰、茉莉、柳成卓……等等,还有些严佑官场上的朋友,姜落跳舞时认识的朋友——
“这可真热闹啊……”他感觉自己今天指了许多回路,要数不清了,他想了想,把茶铺停店歇业,带上自己的小份心意,也要赶着去了。
知县宴请的可是所有人呢。
万里无云,风和日丽,草木郁郁葱葱,鲜花含苞待放,道路两旁的青绿麦穗在辽阔的田野上汇成一片海浪,有淡淡草香,有微微响动。
过路的迎亲队伍吹着唢呐,是喜庆的奏乐和紧密的锣鼓。小孩们在路边嬉嬉闹闹,在鞭炮下面东躲西藏。
一旁的百姓七嘴八舌地帮他整理着装,理正了,又理歪了,理歪了,又理正了。终于最后,严佑整理好自己的新郎帽,确保它不会歪斜作为结束。
东风吹,百花开。
他要去迎娶他的新娘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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