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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画尤其地紧张。宿贞身手好,脾气爆,上回就抽过容舜,容舜还对她极其忍让,半点不带仇恨,正经抽了也白抽。现在想起来童画都忍不住心疼。
“阿舜。”宿贞叫住他。
容舜把手提的保温盒给常燕飞,叮嘱童画:“你去车上等我,别冻着了。”
童画恨不得把容舜揣口袋里带上车,这会儿也只能点点头,眼睁睁地看着容舜跟着宿贞走向远处。
宿贞与容舜站在花园的小亭子前。宿贞说了几句话,容舜就低头,好像有眼泪掉下来。童画眼睛都瞪圆了,总觉得宿贞在欺负容舜,恶婆婆对我小仙子哥哥说什么可恶的话了!太过分了!
下一秒,她就看见宿贞伸手抱了抱容舜。
……咦咦咦?童画擦了擦眼睛,我隐形眼镜糊了吧?
徐以方扯谢茂的袖子,小声问:“茂茂,他们说什么?”
谢茂就算耳力好能听见那边的对话,这时候也不好公然转述。宿贞耳力也好,谢茂在这里学一遍,宿贞全都听见了——人家专门拉着容舜去旁边说话,就是不想被其他人听见。
不过,身边童画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谢茂想了想,还是简单解释了一句:“宿妈妈大概是说,不去老宅是她和容爸爸之间的事,和阿舜没有关系。她希望阿舜不要觉得难过。”
“贞贞刀子嘴变豆腐嘴了。”徐以方一拍手,替童画拉好外套拉链,“放心了,快去车上吧。”
……那您恐怕是没见过宿贞半夜找到容舜、强行抽血验亲子关系的凶狠样子。谢茂笑了笑,没有说当初的往事。那时候容舜被谢茂困在身边好长一段时间,就是怕宿贞一怒之下把容舜宰了。
如今宿贞脾气越来越温和,恐怕是真的将从前的一切都看淡了。
宿贞和容舜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回来。
容舜在门前施礼告辞,眼角还有点湿润,扶着童画一起上了车。
宿贞则回了客厅,坐在壁炉前,继续用pad处理公务。
衣飞石见她镇日忙碌,年节都不得闲,陪在她身边守了一会儿,劝说:“妈。您是修士,若有闲暇,不如多顾及修行,费心庶务太浪费您天纵之资。”为了点钱这么忙,衣飞石觉得不划算。
宿贞听他叫妈就头疼,满以为他还不死心要纠缠,哪晓得儿子是心疼她太忙碌了。
这让宿贞心里舒坦了不少,放下电子笔,左右看了一眼,桌上放着保姆送来的水杯,盛着半杯水。
她伸出一根手指,向衣飞石示意了一下。
她的手指轻轻碰触玻璃杯壁,毫无阻滞地透了过去,被她碰到的清水却似一块果冻,凝固在她手指上。她就这么违反物理学地把一层水放在手指上,从玻璃杯里推出来,拿给衣飞石看。
一层液体的水宛如冰块般落在她的手里,任凭她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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