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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自有律法。私刑处决,就是杀人罪。”衣飞石说。
纸衣女子愣了愣,突然笑得身上纸衣哗哗乱颤:“所以,你打算把我交有司依法论处?”
这就很尴尬了。这纸衣女子明显不是人。一身纸衣,鲜亮如戏服,穿着肆意走动也不破烂发皱,精巧的容颜宛如手绘,肤色白皙得近乎透明。这种“怪物”怎么交给“有司”?
“朝廷有特别事务综合管理办事处。”衣飞石能准确地说出丈夫工作单位的全称。
“我是挺不理解你们‘朝廷’啊‘律法’什么的。明明有人被欺负了,朝廷律法不管,我来管一管闲事,朝廷律法倒是一个个蹦出来了。合着你们的朝廷是欺负人的朝廷,律法是欺负人的律法?”纸衣女子翻了个白眼。
“陆小姐的案子已经在审理了,先生和我都在盯着……”
“盯着她纵身一跃,摔成血肉模糊?”纸衣女子嘲讽。
“这不是你杀人的理由。她死于自杀。她若不选择跳楼自尽,法律也不会辜负她。警方和检方都在为了她的案子努力。沙京用钱财势力收买,你用异术杀人,二者有何差别?你判沙京死就得死,你以为你是谁?”衣飞石问道。
“呵呵,婆婆我想让他轮回就让他轮回,不想让他轮回他就永世不得超生,你说婆婆我是谁?”纸衣女子气冲冲地朝着衣飞石发脾气。
“孟婆?”谢茂状若随口地问。
纸衣女子根本不理会谢茂,一心一意盯着衣飞石:“你真不记得我了?”
这话问得颇为玄奇。联想到她察看那片沾了衣飞石“血液”树叶,衣飞石有些迟疑:“我见过你?”他从谢朝来到这个新世界,记忆很清晰没有任何遗漏。难道这奇怪的女人是石一飞的故人?
纸衣女子正要说话,万籁俱寂的禁阵之中,突然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笛声。
那笛声仿佛来得很远,被禁阵所阻隔,并不容易透入。然而,笛声刚刚响起,纸衣女子脸色就变了,她往后退了一步,惊慌地看着衣飞石,仿佛带了一丝求助。可她说不出话来。
竹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谢茂和衣飞石都未从笛声中听出任何杀机与恶意,笛声悠扬平静,仿佛清风吹拂过山谷幽涧,连带着笛声中都染上了一片馥郁丰硕的甜香,潺潺水流过山石的清澈悠长,笛声中是一片秋景。
纸衣女子却慌了手脚,无意识地后退,浑身上下的纸衣沙沙作响。
一片慌乱中,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谢茂身上。
惊讶、错愕、难以置信、原来如此!
笛声戛然而止。
谢茂瞬间将衣飞石揽在怀中,一支青竹笛当空飞来,禁阵倏地破开!
与此同时,纸衣女子宛如一阵青烟,噗地把自己烧成了灰烬——火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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