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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飞石在荣继珍府上摆宴招待,郁从华笑道:“公爷,不瞒您说,奴婢实在疲惫极了,这宴就不吃了,还求您恩典,替奴婢看着这两样宝贝,再寻个狗窝让奴婢歪上半天。明儿就回京去了。”
百里简跟着衣飞石学了些功夫,这会儿还算精神,笑道:“我陪先生吃席。”
都不是外人,都仰仗着衣飞石做主。
郁从华把圣旨铁券交给衣飞石就去睡觉了,衣飞石设宴招待百里简,荣继珍、龙幼株作陪。
——原本龙幼株是要去替衣长安妻子陆氏来问讯,丹书铁券一出,衣长安都免了罪,她就不好再去骚扰陆氏了。一大清早就吃席,年纪大了的荣继珍与龙幼株都吃不动,陪着喝了两杯,各自靠在席上歇了,衣飞石与百里简则一边吃茶一边聊天。
等消息。
昨夜龙幼株就派人去了八十里外的久荷山庄,若没有料错,那里应该是衣长安自己布置的“谋反老巢”。甭管里边是个什么情况,龙幼株与衣飞石都势必要搞清楚。
万一,衣长安不是自我构陷,而是真的勾结了什么人,还有什么刺杀皇帝的后备计划呢?
“司尊。”
夏采轻轻凑近龙幼株耳畔,“褚朵儿不治身亡。”
龙幼株倏地睁开眼:“何故?”听事司用刑是有分寸的,很少出现刑求致死的例子。
“许是……旧患?”夏采道。
这就是死得颇为蹊跷了。龙幼株起身告罪,“公爷,您与百里大人再聊,卑职去去就来。”
夏采说话再轻,毕竟同处一室,衣飞石耳力极好,想装着没听见都很难。他放下筷子,舒展筋骨起身,说道:“同去。”
褚朵儿死得悄无声息。似是身上血流尽了,或是伤太沉了,人就耗尽而亡。
荣继珍正要去请仵作来验尸,衣飞石道:“西北军的手法,你不认识?”
他撩开褚朵儿的发髻,在她头顶百会穴上,只留下一抹小小的钉帽,被他轻轻一拍,一根四寸长的粗铁长钉飞了出来,如暗器般,“笃”地钉在窗板上。
窗外恰好守着一个从京城奔来的听风营老卒。
那老卒岂会不知道自家二爷的厉害,真被衣飞石捉住了擅杀妇孺,还是个涉案的妇孺,只怕活不过下一口气。他立刻就把衣长安卖了:“大少爷干的!”
月牙门相逢时,褚朵儿惊喜无比。
月牙门分别时,衣长安凑近她蹲下身,为她披上摔落的斗篷,抚摸她长发的同时,将她脚镣上的长钉摁入了她的顶门!
不远处的听风营老卒目光锐利地看清了一切,不过,褚朵儿的存在太碍事,老帅有命令,若非实涉弑君之事,要在二爷手底下保住大少爷。所以,听风营的人并未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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