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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饮血狂刀长生剑（第2页）

最后一行字迹稚嫩，却是最多人联署??“我愿做一个问‘为什么’的人。”

面对如此民心，那几位皇叔再不敢多言。

时光流转，转眼已是为王第二十七年。

这一年的元宵，汴京取消了传统的灯会，改为“万人共书夜”。全城百姓手持灯笼，在朱雀大街拼出长达三里的巨型长卷，内容由各地送来的普通人语录组成。有人写思念：“娘，我会写信了。”有人写理想：“我要考进国子监。”还有孩子天真地画了个太阳，旁边写着：“我想让它认识我。”

赵煦亲临现场，站在高台上望着这片由光与字织就的海洋，久久无言。良久，他转身对身旁的赵佣说：“先帝当年点燃的那把火，如今已成燎原之势。我们不是继承了他的江山，而是继承了他的勇气??敢于相信，每一个人都能写出属于自己的历史。”

赵佣点头，眼中泛起泪光。“他还教会我们一件事：真正的权力，不在金印玉玺，而在千万人共同握住的那支笔。”

次日清晨，人们发现长卷末端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新字，墨迹未干，苍劲有力：

>“风起于青萍之末，

>而终于天下人心。

>当所有人都能提笔时，

>便不再需要皇帝告诉我们该怎么活。

>??共笔?终章”

经查，此字出自赵煦亲笔。自此之后，朝廷正式废除“诏书”制度，改为“共议令”。所有重大决策必须经过“万民共印”十人小组审议，并公开征集民间意见七日方可施行。史称“共和新政”。

又十年，大宋疆域之内，识字率高达六成，远超历代。女子入学比例逐年上升，已有二十余州设立“女子进士科”。海外诸国纷纷遣使求学，日本遣唐使团中竟有半数为女性学者。她们回国后创办“东瀛女子书塾”，奉《女子可为天下先》为经典。

而在遥远的笔落峰，那支青铜笔每逢雷雨之夜便会微微震动，似有灵性。守亭人说，曾见一道电光劈中笔尖，瞬间照亮整座山林，空中浮现无数浮动文字，宛如星辰坠落人间。第二天，山下村庄的孩子们纷纷交出新写的作文，题目都是《我梦见了老爷爷》。

其中一篇写道：“他站在云上，手里拿着一支很大的笔，笑着对我们说：‘你们才是真正的执笔者。现在，轮到你们来写了。’”

多年以后，当最后一个见过我的人都已离世，大宋早已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宫殿依旧巍峨，但权力已不在高台之上；书籍遍布天下，但真理不再由少数人垄断。孩子们上学第一课不再是跪拜君王，而是面对镜子，大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某年春日，一名小女孩在课堂上提问：“老师，什么叫‘天龙’？”

老师微笑，翻开课本，指着一段文字让她读。

她一字一顿地念道：

>“大宋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龙。

>非因其居九重之上，

>而因其俯身点燃第一盏灯，

>让亿万双眼睛，

>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念完，她抬起头，认真地说：“我知道了，‘天龙’就是那个教会大家写字的人。”

老师点点头：“是啊，但他更希望我们记住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我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