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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急病晕厥（第2页）

他笑了，眼角褶皱里盛满柔光：“只要能护你周全，淋点雨算什么。”

当晚，萧迟遣人送来密函一封，由黑衣暗卫亲手交至沈东灼手中。信中仅八字：“周通潜入京郊，速查慈恩寺。”

沈东灼连夜召集亲信，率十二骑悄然出城。慈恩寺位于西山脚下，香火稀少，平日多有游方僧人暂居。据线报，一名形迹可疑的白衣客已于三日前入住偏殿，自称“云游道士”，但从不参与早课，且夜间常独自登塔望月。

四更天，沈东灼带人潜入寺院。月色朦胧，古塔影绰，飞檐上猫头鹰一声长鸣，惊起一片寒鸦。他们在塔底发现一处暗格，内藏密信数封，皆用隐语书写，提及“北狄使者将于端午夜渡河”、“内应已在兵部任职”、“待乱起之时，拥立真主”。

最令人震惊的是，其中一封信末尾盖有一枚朱印??竟是兵部右侍郎裴仲谦的私印！

沈东灼瞳孔骤缩。裴仲谦乃三朝元老，素有清名，更是皇帝亲信，若此事属实，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即下令封锁寺庙，拘押所有可疑人员，并派快马回城通报萧迟。

翌日清晨，萧迟亲临刑部大堂审讯。裴仲谦被请来对质，神色坦然，坚称印章被盗，绝无通敌之举。经查，其书房确于半月前遭窃，丢失印盒一只，已报官备案。

“看来，是有人精心布局。”萧迟眯着眼睛，指尖轻叩案几，“先盗印，再伪造密信，嫁祸重臣，扰乱朝纲。这一招，既可动摇朝廷根基，又能逼我自乱阵脚。”

姜心棠也在旁听审，闻言蹙眉：“会不会是远东王授意？毕竟他虽病重，未必真的失权。”

“不。”萧迟摇头，“若是远东王出手，不会如此拙劣。这是有人想浑水摸鱼，借刀杀人。”

最终，经笔迹比对与口供交叉验证，真相浮出水面：真正的幕后主使，竟是裴仲谦的侄儿裴文昭??一个屡试不第、心怀怨愤的落魄书生。他因崇拜周通早年所著《权谋策论》，主动投靠，甘为爪牙。盗印、伪造、设局，皆由他一手操办。

“可笑。”萧迟冷笑，“为了一个虚妄的理想，竟要毁掉整个朝廷。”

裴文昭被捕时毫无惧色，反而仰天大笑：“天下腐朽已久！唯有乱世，方可重生！你们这些人，高坐庙堂，何曾知民间疾苦？我不过是先行一步罢了！”

萧迟冷冷道：“你可以恨这个世道，但不该拿百姓的命做赌注。”

当夜，裴文昭自缢于狱中，留下血书一行：“愿后来者，继我志。”

风波暂息，然余波未平。皇帝震怒之下，下令彻查兵部、礼部、工部三衙门历年卷宗，清查是否有其他官员涉案。一时之间，京中官场人人自危，告病者十之三四。

而在这片风雨欲来的气氛中，孟梁安却迎来了一件喜事??她的女儿发起了第一声“爹爹”。

那一日，沈东灼巡城归来，在院中逗弄孩子。小女孩原本只会咿呀学语，忽然睁大眼睛，指着他说：“爹爹。”

他整个人僵住，连呼吸都停了。

孟梁安正在晾晒药材，听见声音回头，眼中瞬间涌上热泪。她跑过来，一把抱住女儿，又抬头看他：“你听见了吗？她叫你爹爹了！”

沈东灼喉结滚动，半晌说不出话。他缓缓蹲下身，伸出手，小女孩竟摇摇晃晃扑进他怀里，小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那一刻，他仿佛卸下了十年重担，眼眶通红，声音哽咽：“我……我不是梦吧？”

“不是梦。”孟梁安含泪笑着，“她是真心认你这个父亲。”

自那日起，小女孩每日必喊“爹爹”，哪怕他不在家，也要对着空椅子叫。儿子也开始改口，不再称“沈叔叔”，而是规规矩矩行礼：“见过父亲。”

沈东灼开始学着做一个真正的父亲。他不再整日奔波，每晚必归家吃饭；他会笨拙地抱着孩子哄睡，会陪儿子练字，会在女儿哭闹时手足无措却又不肯放手。他甚至学会了熬粥，虽然第一次烧糊了锅，惹得邻里笑话，但他毫不在意。

某夜，夫妻二人并肩坐在院中纳凉。蝉鸣阵阵，星光如织。孟梁安靠在他肩上，轻声道：“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会长得像谁？”

他一愣，随即明白她话中之意，心跳猛地加快：“你是说……你有了？”

她笑着点头：“两个月了。”

他猛地站起身，又慌忙蹲下扶住她：“对不起！是不是我说得太激动了？你没事吧？”

她笑出声：“我没那么娇弱。倒是你，堂堂昭勇将军，怎么吓得像个新手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