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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鹤堂接过水杯,狠狠瞪了老陈一眼,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狠话咽了回去,仰头将水一饮而尽。
随后重重把杯子往床头一放,翻身面朝墙壁,不再说话。
老陈见状,耸了耸肩,也没再搭话,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着。
而另一边,楚家客厅的灯火依旧明亮。
楚老爷子拉着叶飞聊了许多江湖旧事,话语间满是对过往的感慨。
末了,楚老爷子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眉宇间染上几分忧虑。
看着叶飞说道:“小叶,有件事我心里一直没底。”
叶飞放下茶杯,示意楚老爷子继续说。
楚老爷子叹了口气,才满脸担忧地继续说道:“他的暗疾是旧伤积郁,伤及根本,龙鳞虽神,可终究是传说中的物件,我这辈子也是头回得见,万一……我是说万一,它没能彻底治好张老哥呢?”
叶飞闻言直接笑了,眼神坦然地看着楚老爷子说道:“你这是对龙鳞没信心?”
楚老爷子连忙摆了摆手回应道:“倒不是没信心,只是这事实在太过重要,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我怕……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话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楚老爷子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才继续说道:“毕竟,谁也说不清这龙鳞的极限在哪里。”
叶飞看着楚老爷子满脸担忧的样子,思索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你的顾虑我懂,但别忘了,龙鳞本身就绝非凡物,现在能量又被补充起来了,更何况张老自己都对它抱有期待,我们不妨多些耐心。”
“退一步说,即便效果不如预期,至少也能缓解张老的旧伤,总比现在强,而且,我总觉得这龙鳞身上,还有我们没摸清的门道。”
楚老爷子听着叶飞的话,眉头渐渐舒展,点了点头。
“你说得在理,是我太患得患失了,罢了,一切自有定数,我们等着就是。”
楚老爷子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汤滑入喉咙,却没完全压下心头的那点忐忑。
看着叶飞从容的神色,忽然笑了。
“还是你们年轻人心态好。”
“不是心态好的问题,是信存在即合理,龙鳞能留存至今,如今又有这般异象,必然有它的道理。”
叶飞回想起透视面板上对龙鳞的描述,虽未明说具体功效,却字里行间透着非凡二字。
再加上龙涎液的催化,这事未必没有成算。
楚老爷子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不早了,你这几日也累着,早点休息吧。客房都给你备好了,就在二楼东厢房。”
叶飞刚起身准备离开,却听见楚老爷子在身后默默补充了一句。
“对了,我让楚睿多安排了几个人巡逻,你安心睡,出不了岔子。”
叶飞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楚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明白,楚老爷子怕是也猜到有人会对龙鳞或是自己不利。
”好。
回到客房,叶飞反手掩上门,屋内顿时陷入静谧。
从怀中取出那只猛犸象牙瓶,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细细打量。
瓶身的云纹在月色下若隐若现,温润的质地仿佛有生命般,轻轻搏动着。
叶飞喃喃自语了道:“这里面的龙涎液,到底还有多少门道?”
指尖刚触碰到瓶身,祖龙之戒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震颤,比白日里与龙鳞共鸣时还要剧烈。
叶飞心中一动,下意识拔下瓶塞。
一股比白日里更浓郁的清冽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带着磅礴的生机,仿佛有一条无形的小龙在屋内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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