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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礼部的事儿,有很多需要仰赖万士和,这不就是吃别人嚼过的馒头吗?
“大宗伯实在是妄自菲薄了。”万士和没有骂马自强,马自强也不是贱儒,他只是没有他万士和不要脸罢了。
万士和就是在说这些个贱儒们,不足为虑,掀不起什么浪花来,万士和作为礼法本礼,要是没人拉偏架,他绝对不会在风力舆论上输给贱儒的。
“那交给万太宰了。”王崇古听到万士和这么说,就把这件事交给了万士和去整理。
大明的贱儒们,现在对万士和真的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却是无可奈何。
朱翊钧对这件事非常在意,他请谭纶前往宣府,迎接回家的墩台远侯。
“佥都御史陈炌弹劾巡按御史赵友元,差满出境之后,忽尔称病乞休,诈托规避甚失台规,亟宜罢黜以为欺肆之戒。”张居正拿出了一本奏疏,递给了所有的廷臣。
差满出境,是地方的巡抚、巡按御史,任期为九年,任期满了之后,就回京述职,这叫出境,但是这个赵友元走到了半路,忽然说自己病了,要致仕,就是住店也没有这么住的,打个招呼就走?回京述职,是不是要入京来?手中的工作是不是要交接清楚?
赵友元只是称病罢了,他其实另有目的,这便是陈炌所言的诈托规避甚失台规。
赵友元这种任满称病的现象,其实在大明的官场上,非常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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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大明官员在任期满了之后,回京叙职的过程中,会回到自己的家乡,而且排场极大,前呼后拥,极其威风。行经之处,地方官员都要远接远送,不少人借机攀附。
赵友元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他还没有回京述职,就衣锦还乡去了,佥都御史就把他给弹劾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事怎么闹到了文华殿上呢?”朱翊钧有些疑惑的看着海瑞说道,既然是甚失台规,那就走流程罢免就是。
海瑞开口解释道:“赵友元和去了吕宋的赵南星,是同乡,曾经谋划倒张,赵友元这次称病,说是病了也不假,他就是心病,他畏惧自己学了赵南星和邹元标,被流放到边方之地,所以干脆就不回京了。”
赵南星和邹元标,在张居正回朝之后,坚持要倒张,若非邹元标的恩师胡直求情,邹元标差点就被皇帝给当叛逆给处理了。
赵友元和赵南星是好友,赵南星也因为倒张之事,被皇帝给扔到了吕宋任事,赵友元一想到自己回到京师要面对大明皇帝和张居正两个人,就有些畏惧不前,直接回家去了。
“陛下,赵友元是湖广巡按御史。”万士和提醒了一下陛下,这个赵友元是在湖广做官,他为何怕入京,几乎已经昭然若揭了。
赵友元得罪张居正的可不仅仅是倒张这么一件事,还有更多。
朱翊钧听明白了,总结而言,这个赵友元他不敢回京。
“御史差满任至,依限赴京,考察回道宪禁甚严,近来托病回籍殊为蔑法,赵友元革职为民,今后有仍前故犯者,照例处置。”
“不想做官就不必做了,削籍为民吧。”朱翊钧想了想做出了处置。
赵友元真的回京,反而闹出乱子来,张居正哪怕是不针对他,有的是人找他的麻烦,趋炎附势者众,张居正这个地位,不需要出手,赵友元就会陷入巨大的麻烦之中。
而这些趋炎附势之徒为难赵友元的恶名,都要归咎到张居正的头上。
张居正更不能保护赵友元,否则眦睚必报张居正的人设,岂不是要崩了?
这不是朱翊钧想要看到的局面。张居正会左右为难,既然赵友元没有勇气面对张居正,那就把他削籍为民就是,赵友元老老实实的,那朝廷当他不存在。
倒张三人组,赵南星、邹元标和赵友元,赵友元的处罚最为狠厉,他是削籍为民,不再是官身,自然不得签书公事,也不能以官身使用驿站,更不是缙绅,没有司法和税赋的特权。
赵南星去吕宋和邹元标去应昌,都是做官去了。
这三个人,完全符合万士和骂的贱儒模样,万士和刻画的形象,入木三分。
“邹元标到应昌了吗?”朱翊钧询问着邹元标的去向。
“还没有。”万士和立刻回答了陛下,对于邹元标,万士和也非常的关注,这家伙和赵友元一样,都是托病,邹元标是不赴任,而赵友元是不回京。
“恩?”朱翊钧眉头一皱,杀心再起。
万士和赶忙说道:“邹元标在全宁卫,和全宁卫参赞军务周良寅学习如何屯耕,邹元标两手不沾阳春水,自然是不知道如何垦荒,自然是要学一下。”
“周良寅特备写过奏疏入吏部报备过了,邹元标已经学会了几分垦田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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