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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走（第3页）

秦紫漫转身微笑了一下，回头上了车。车子走后，我对啸贤说：

“你知不知道，张雪莹今天的话是专门针对你讲的。”

啸贤答道：“你当我是木讷鬼，这个还用得着你告诉我？”

新学期一开学，曾宇高转学的事就炸开了锅。

事情是这样的，上学期期末结束的时候，曾宇高就已经选了理科班，选择理科班的还有秦文华和温涵，正好他们三个人被分到了一个班。开学第一天，温涵和秦文华没有看到曾宇高，也没有听到老师在点他的名字，他们去问班主任，班主任说他转学了，于是他们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啸贤和秦紫漫，一时间就传开了。这个时候，有人传言说他和张雪莹谈恋爱的事被家长知道了，他的家长就把他转到省城一所高中去了。

秦紫漫在“斗芳亭”对大家说道：

“大家不要传谣，我在中午放学的时候联系上了老高，他说他转学是因为他爸爸生意的需要，他们全家都要搬到省城去，之前他家人没打算让他去省城，担心转学影响他的成绩，但又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凤凰城，开学前两天才决定带他转学，因为走得匆忙，他也没来得及和大家告别，所以大家都蒙在鼓里。”

曾宇高走后，大家心里有些内疚。

“我看，说‘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和大家告别’，这理由显然太牵强了！以老高的风格，哪能说因为匆忙就不和大家告别的？”王晓磊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秦紫漫听了他的话，并没有作评价。

“会不会因为我们大家对他冷漠而使他感到伤心才转学的呢？”啸贤对大家说，大家沉默着。

秦紫漫这才说道：“也不是不可能，最近两个月以来，我们大家几乎没有理他，他显然是受到冷落了，他心里肯定很难受。”

王晓磊说道：“那叫活该！谁让他一天只知道打我们的小报告，害得我们大家好苦。”

大家又议论纷纷。

十月的第二个星期三，前一夜的雷雨一直都没有停歇过，早晨，张雪莹冒着风雨来到学校，刚到校门口，她背包两边的背带忽然断裂。

据紫漫的描述：雪莹当时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才上完第一节课，邻居就传来噩耗，说她父亲不行了。张雪莹像丢了魂一样没有任何反应，接着大哭着奔回了家，最终没能和父亲见最后一面，在她的心里，世界瞬间变成了灰色，她不再是“冰美人”，是失掉了灵魂的‘冰雕’。

啸贤气喘吁吁地跑到“斗芳亭”，说道：

“我已经从李老师那里打听到了，雪莹她……她父亲去世了……”啸贤说着话，流下了眼泪，紫漫和温涵都哭了起来，秦梓祥居然躲到亭柱子后面小声抽泣。

杨似儒呜咽这着说道：“啸贤，我们现在就去看雪莹吧！”

除了秦小波，啸贤、秦紫漫、秦文华、秦梓祥、杨似儒和王晓磊，还有他们班一大群同学，大家都浩浩荡荡地奔向张雪莹家。

到了张雪莹家，见到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在场的人中，有张雪莹的大伯，还有她老家家族里的一些成年人。这场葬礼的重担自然落在了这个‘老光棍’身上，因为那是他的亲弟弟，他没有任何怨言。看到失魂落魄的侄女儿，老光棍只有无奈与伤感。

我们大家都安抚着雪莹，生怕她想不开。看到她没有血色的脸和呆滞的眼神，我感到一阵颤栗。任何一句温暖的话都不能让一颗冰冷的心复活，也许只有时间才是治愈伤口的良药。

在雪莹父亲去世的第二天，曾宇高出现了，秦紫漫轻声地说道：

“老高，请原谅我昨天晚上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啸贤刻意看了曾宇高一眼，曾宇高回道：“谢谢你紫漫，实在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他说完后表情僵硬，似乎回想往事，啸贤则极不自然地低下头。

张雪莹父亲的葬礼结束后，张雪莹一直没有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整个学期，她都处在郁郁寡欢之中。他大伯回了农村老家，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秦紫漫和温涵每天都会抽时间陪伴她。

直到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张雪莹才慢慢从失去父亲的阴影中走出来。

高三下学期，啸贤除了抓文化科目，还要进行体能训练。要说这么多年来，他最能和姨夫姨妈达成一致的事情，就是报考一所警察学校。啸贤他从未放弃过这一理想，他在努力奋斗着。

五月的一天，秦紫漫倚靠着“斗芳亭”的柱子，仰望天空，表现出她少有的惆怅。她转身对坐在旁边的温涵的说道：

“这么说来，你爸妈是坚决让你上医学院喽？”温涵摇摇头，并没有说话，啸贤说道：

“学医好啊，我觉得温涵的性格很适合学医，你们觉得呢？”

王晓磊嫉妒地说道：“温涵当然适合学医，你将来要是当了人民警察，不知道社会会乱成什么样！”他说完哈哈大笑，啸贤没有和他计较，反倒心平气和地问王晓磊道：

“晓磊，你的打算是什么，说说看，别光顾讽刺我了。”

晓磊说道：“你是知道的，我嘛，顺其自然，我这三年差不多都是睡过来的，每次考试几乎都是班上倒数，如果今年考不上，也不打算再考了，直接走出社会去创业，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乐观的王晓磊引起了秦梓祥的鄙夷，他偷看了王晓磊一眼，嘴角露出笑意。“喜欢看到身边的人过得不如自己难道是人的本性？”我心里想着。

秦紫漫把目光瞟向了杨似儒，她希望杨似儒能够说点什么，可是杨似儒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大家心知肚明，杨似儒把大好的时光都花在了写作上，每次考试除了语文之外，其他科目都不是很理想，所以担心他高考会“凶多吉少”。大家最羡慕的还是李文华，每次联考都是全市第一名，以他这样的成绩，上一所重点大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下午，在回教室的路上，秦小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