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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们走远,季茹才敢动。
她还是有点窘迫,揪着他的衣服往里面躲。
季茹整个人几乎都被他敞开的风衣包裹了进去,她埋在他的胸膛前,鼻腔里都是他清冽好闻的味道。
眼眶里的泪水到达了峰值,前面就一下子涌了出来,双手揪着他腰间的衣服,无声地哭着。
温谨之感受到自己胸前的衣服有润湿的迹象,还有季茹微微颤抖的身体,他就知道,终归她还是哭了。
耳边又是那对母子的对话,一时间,温谨之摸着季茹的脑袋,无奈地勾了下唇角。
他俯下身子,靠近季茹的耳朵,悄悄地,“别哭了,我很快要走了,让我再看看你,好不好?”
正哭着的季茹听着这话一下子像是被人哽住了喉咙,顿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在温谨之的胸前蹭了两下,将自己的泪水一滴不剩的糊在他胸前的衣服上,才愤愤地从温谨之的怀里抬起头。
她哭得眼睛都是通红的,额前的刘海也被她蹭得凌乱,鼻尖眼角全都泛着红色,下唇还被她咬在齿间,有点泛白,脸色也不怎么好,显然是哭得有点脱力了。
温谨之没说话,只是伸手将她的下唇从齿间解救出来,轻轻地抚摸着,不敢用力。
“我们到那边坐下好不好,你别哭,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他不想告诉她自己要离开,就是害怕在这样离别的时候她会哭得很难受,但现在看来,坦诚一点,她或许还不会这么伤心。
他伸手去拉季茹的手,她还有些僵硬,小小的挣了一下,发现挣不开,只好由着温谨之把她往前带。
温谨之随身带着两个箱子,现在又要牵她,动作很是别扭。
季茹原本懒得理他,只是看着他准备把箱子扔在这里也要牵着自己的时候,她瞪了他一眼,默默走过去帮他拉着一个。
真没出息,这个时候居然还帮他,她在心里唾弃自己。
走了一段路,他们在下一个路口的一处长椅边停下。
坐下后,季茹那股想哭的劲已经缓过来,满脑子剩下的全是疑问,还有肉眼可见的委屈。
夕阳已经快要融化,天边泛起了青色的涟漪,卷着天边的云,青蓝色和暖黄色交织着,弥漫了整个天空。
一阵风吹过,勾起了季茹粘在腮边的一缕长发,她目视着前方,在等温谨之开口。
看了一会儿她的侧脸,温谨之缓缓地说:“你不问我吗?”
“问你?我想听你自己说。”
季茹连头都没有回,不看他,眼睛盯着前方的一棵大树。
叹了口气,温谨之应声说好,季茹的手他一直就没松开过,低垂着头,摩挲了一下,慢慢地说着。
季茹记得那天的风和夕阳,还有路边的指示灯,更记得温谨之的一字一句。
他的语速不快,听起来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语气很平稳,但偏偏季茹就听出了一股失落。
他也讲了很多,不只是自己要出国的理由,更有很多和温谨行有关的事情,还有小时候那件季茹已经记不清的事情。
她转过手腕,看着手腕上的那道疤痕,已经很淡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可此刻,她却看得分外仔细。
手腕被温谨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有点酥麻的感觉,那股痒意顺着手腕上的血管一路传到了季茹的心里。
“温谨之,你欠我好多。”
“嗯,根本还不清。”
她已经很平静了,头脑一时的发热是有的,所以才会那么不顾一切地抱着温谨之哭,可哭完,随着疲惫一起来的是理智。
季茹知道温谨之没有选择的权利,这两个选择没有一个是他愿意的。
“温谨之?”她抬头看向他的侧脸。
“嗯?”
“为什么送我平安符?”还是这个问题,但场景不同了。
沉吟片刻,温谨之忽然握紧了季茹的手,她也没催,坐着等他的下文。
然后他说。
“我不在这么长时间,怕你移情别恋,当作纪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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