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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出租车司机每天在市区打转、和形形色色的乘客交流，对省城的情况比较了解，虽然有的没听过赌石，有的不想理会不坐车的方晨雨，但也有愿意告诉方晨雨一些消息的。

&ldo;南城今天有一批毛料要切。&rdo;司机大叔对这个显然很有研究，&ldo;每次有缅甸的毛料过来我也会去看看，我不指着能赚大钱，就想给我女儿弄一块好东西当嫁妆。小姑娘，你也想玩？&rdo;

&ldo;我没有钱。&rdo;方晨雨在外很谨慎，&ldo;我听人说起这个，想去看看。是在南城哪个地方呢？&rdo;

&ldo;就是南城平阳广场那边。&rdo;司机大叔说，&ldo;你真想去的话，坐216路公交到平阳广场站下车应该能找到。&rdo;

方晨雨朝司机大叔道谢，抱着书包到公交站等车。天放晴了，天空蓝蓝的，方晨雨深吸一口气，在216路公交到站时挤上车。正是上班、上学的时间，车上大多是上班族和学生。

方晨雨上车后已经没有位置，跟着后面上来的人一起站着，抓紧吊环摇摇晃晃一路，直至车上的人陆陆续续下了车，方晨雨才听到车上的广播报出&ldo;平阳广场站&rdo;。

方晨雨下车一看，好多人！这边似乎在举办什么活动，有人在广场中心的舞台上拿着话筒喊着什么。方晨雨看着人来人往的广场，不知该往哪里去找赌石的地方。正迷茫着，一把声音在方晨雨背后响起：&ldo;小丫头，我劝你还是别找了。&rdo;

方晨雨一愣，回过头一看，居然是住杨铁头邻床的何老。何老坐在长椅上，身上穿着黑色皮夹克，头上戴着灰色的八角帽，面容清瘦，眼神却有着他这年纪不该有的锐利。他握着手里的拐杖，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方晨雨，最后停在方晨雨跟前说：&ldo;赌石这事儿，十赌九输。&rdo;

方晨雨咬了咬唇，被何老看得心里发颤。她的声音有些抖，几乎带上了点哭嗓：&ldo;我需要钱。&rdo;不管怎么样她都想试一试，要不然她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弄到那么多钱。方晨雨说，&ldo;把钱输光的都是因为贪心，我不会贪心的。&rdo;她不想要很多很多钱，她只想凑够外公治病的钱。

何老沉默许久，叹了口气。他压了压帽子，沉声对方晨雨说：&ldo;跟我来吧。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要贪。&rdo;

方晨雨一愣。她定定地看着何老清瘦的背影。

&ldo;发什么呆？&rdo;何老拄着拐杖站在原地，转头望向她，&ldo;还去不去？&rdo;

方晨雨恍然回过神来。她快步跟上何老，走出几步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何老刚才坐的那张长椅。那张长椅正好对着公交站，何老为什么一大早坐在那里？何老是不是……在等她？方晨雨亦步亦趋地跟在何老背后，盯着何老高高瘦瘦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开口喊：&ldo;何爷爷。&rdo;

何老睨了方晨雨一眼。

方晨雨说：&ldo;谢谢您。&rdo;何爷爷说话不好听，人还是很好很好的。

何老没说话。他最讨厌这种软乎乎的小丫头。要不是这丫头因为他而知道赌石这事儿，他才不会管。何老和这一行打了那么久交道，一看方晨雨昨天的眼神就知道她动了心。

赌石这行当连成年人都玩不转，更何况是这种小丫头片子。何老领着方晨雨往&ldo;玉石街&rdo;走，这里沿街卖的都是玉石之类的玩意儿，能把人看得眼花缭乱。方晨雨努力想感知手腕上的镯子有没有发烫，却发现镯子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这些玉石全都不值钱？

方晨雨百思不得其解，紧跟在何老在玉石街里穿行，来到一处市场一样的地方。这市场摆的不是鸡鸭鱼肉青菜蔬果，而是一堆一堆的石头，原石市场里人还不少，有的身形富态、衣着光鲜，有的面容平常、衣着普通，不过大部分人看向那些石头的目光都带着明显的热切，仿佛那些不是石头，而是金灿灿的钱！

&ldo;这些就是缅甸运回来的毛料。&rdo;何老说，&ldo;那边石头便宜，这两年很多人去那边一车一车地买。明码竞价的那些你是玩不起的，我可以带你找找别的，看能不能捡漏。&rdo;

方晨雨紧跟在何老背后，心情却有些紧张。她走进这赌石市场之后镯子还是没有动静，想要利用镯子的特殊之处来赌石恐怕是不可能的了。何老帮她挑的话，她敢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