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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方晨雨只能和裴文静说了实话。

裴文静说：&ldo;不用着急，不会有事的。如果真的需要钱还可以贷款，我叔叔在银行干这个的，知道流程，到时候我帮你问问。&rdo;

方晨雨不是很了解这方面的东西。她不由追问：&ldo;什么是贷款？&rdo;

裴文静说：&ldo;就是拿房产之类的去银行抵押，可以先从银行借一笔钱，利息不高的。&rdo;

&ldo;原来是这样！裴裴你懂的真多！&rdo;方晨雨说完又拧起眉头，&ldo;可是我们家没有房产，我们住的小房子是自己起的，不值钱。&rdo;

&ldo;总会有办法的！&rdo;裴文静只能安慰。

&ldo;嗯！&rdo;方晨雨用力点头。

方晨雨回到家，收拾好一背包的东西。要是杨铁头情况比较严重的话可能需要住院，她得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

第二天一早，方晨雨背着背包和杨铁头一起去坐火车。天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方晨雨努力抬高胳膊想给杨铁头打伞，伞却很快被杨铁头拿了过去。杨铁头说：&ldo;你觉得我连伞都拿不动了吗？&rdo;

方晨雨不吭声。

杨铁头也没再说话。两个人挤上火车，没和左右的人搭话，安安静静地抵达省城火车站。方晨雨研究好省城第一医院的位置，领着杨铁头上了公交车。她有些紧张，到站之后差点忘了下车。

杨铁头有些心酸。方晨雨从小比其他小孩懂事，天天都傻乐呵，哪里曾这么失魂落魄过。杨铁头伸手紧紧牵住方晨雨的手，他的手掌粗糙又宽大，更显得方晨雨的手又小又嫩。

方晨雨振作起来：&ldo;外公，等会儿你在外面坐着等我，我去给你找那位叶医生，找到了再回来带你过去！&rdo;

杨铁头没再多说，进了第一医院之后就坐在等候座位上等着。他抬眼往四周看去，发现省城里的医院早已不是印象中那破破落落的模样，等候大厅干净又宽敞，空气里虽然有药味儿，但一点都不难闻也不呛鼻，等候座椅统一刷成黄色和绿色，看着很整齐。

楼也高，比镇上最高的楼房都高，张珍那狭窄无比的诊所和这第一医院完全没法比较。

医院是这样，别的地方也是这样。一路上杨铁头看见不少高楼大厦，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带着方晨雨远居乡镇错过的是什么。

杨铁头原以为自己还有很长的时间，一切都不用急，方晨雨长大了自然有机会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可现在杨铁头知道，时代的变化在乡下小镇进行得非常慢，在省城里头却迅疾如电，几乎一年一个样。省城里的医疗、教育、交通、生活，都不是乡下小镇能比的。

杨铁头叹了口气。

很快地，方晨雨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本病历。方晨雨说：&ldo;外公，我领你去做检查！&rdo;方晨雨带着杨铁头跑了几个地方，把要做的检查都做了，又让杨铁头坐在原位，自己出去给杨铁头买早餐。

检查结果来没出来，叶医生只能给杨铁头做基础检查。见方晨雨跑远了，叶医生夸道：&ldo;您这外孙女可真懂事。我女儿和她差不多，娇气得很，别说帮忙挂号之类的了，能乖乖写作业就不错了。&rdo;

杨铁头说：&ldo;她是很懂事。&rdo;方晨雨从小不爱吵也不爱闹，学习也让人省心，谁见了都会夸上几句。可这么小的小孩，在哪家不是被疼着宠着的？娇气些才正常，太懂事反倒让人心疼。

杨铁头沉默地由着叶医生给自己做完检查，忍不住问：&ldo;我这种情况是不是有可能是长瘤子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