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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他客气极了。地上躺着的那位仁兄，必是这小娘子下的狠手。是个男人，都得怕！这才多大的小丫头啊！

程素素挤出一个笑来：&ldo;有劳。请你跟着我大哥，看看他的手臂。三娘，有茶钱给他几个。&rdo;最后一句说得很小声。

卢氏摸摸钱袋，摸出一把铜钱来给赖三。赖三一面说不敢要，一面将钱塞进了腰带来。再看程素素，对他一点头，带着母女俩扬长而去。

赖三这才长出一口气：&ldo;亲娘叻！读书人家出来的，都惹不得！&rdo;

程素素远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平静，满心想着程犀的胳膊怎么办！扎坏了不能写字怎么办？！见到赵氏，任凭怎么问，也不吭气，实则心里全然没有把握。赵氏以为她是因走失而受到惊吓，也不再多逼问，只说：&ldo;回家煎碗安神汤喝了，好好睡一觉，发一发汗，就好啦。这节还有好几天呢！&rdo;

程犀是不用担心的，赵氏左右只找到程珪、程素素两个，便问：&ldo;三郎呢？&rdo;

程素素忙说：&ldo;刚才看到大哥带着三哥，让咱们先回家。&rdo;

赵氏不是个好奇的人，听到有长子，便放心：&ldo;好，回去鹅蛋也该煮上色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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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程犀与程羽两个，与众父老一道，将无赖扭送到官衙。赖三贼头贼脑跟着，觑了个空儿，凑上前来，低声道：&ldo;大郎，小娘子给小人赏钱，叫来问大郎手伤。&rdo;

程犀将左袖卷起，一看，皮也没破，却是被戳紫了一大片。甩甩手，笑道：&ldo;这丫头，不吃亏。三郎也去吧，这事儿，我领你的情，却不好说出来。你们不喜欢上堂，我明白。让我家三弟说，是他们行凶时嚷出来的就是了。&rdo;

赖三将话捎到了，将头一缩，跑了。边跑边想：程大秀才真是仗义。

那一边，有诸多父老做人证：&ldo;我们都看到了。&rdo;他们只是看到无赖满地打滚，以及程羽追着边戳边骂。也是看到了，不假。

程羽一口咬定：&ldo;就是他！朱家婆娘叫他来的！&rdo;

知府一个头两个大，哭丧着脸。他一边是李巽，相府的侄子，另一边是程玄，苦主家长。瞒也瞒不下去，对李巽道：&ldo;下官今年的考语，算是完了！&rdo;

才报了个何家忤逆不孝的案子上去，这又来一个买凶杀人案，可见他的教化十分不得力。李巽什么许诺也不给他，只说：&ldo;还未问案，说什么都为时尚早，是也不是？&rdo;

知府一想，反正已经倒霉了，压不下去了，那就破一破案，好歹能换个&ldo;秉公&rdo;的名头。

苦主这一方，全由程犀发言，便了笔纸，顷刻书就状纸。知府收了状子，心中一乐‐‐程犀将何家又扯进去了！妙！

也不算是攀咬，何家的案子，本就有朱大娘子的影子。忤逆之事与她无关，寻道士驱邪却是她的主意。这一下，两件案子有了牵扯。或两案并一案，或使李巽睁一眼闭一眼，都是可以的。

然而有些话，须得私下讲，知府清清嗓子，令将这无赖收监，择日问讯。又好言安抚，请程家人且回去，夸赞父老几句，恶人已经收监，让百姓们日子照过。

程犀与道一交换着眼色，齐齐向知府告退。程玄无可不可，一言不发，跟着儿子、弟子，回到家中。

路上人多，不好交谈，一行人走得慢，程犀又要兑现请大家喝茶的诺言。往茶摊子上压了一块银角子，包了茶摊子一天，才得归家。

走到家门口，程羽忽然&ldo;啊&rdo;了一声：&ldo;那个无赖是被朱家婆娘派来害幺妹的？是被幺妹给扎成……那样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