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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黑暗中，听到卢氏舒了一口气：&ldo;嗐，大郎以后每旬放假都回来。&rdo;

之后依旧是翻来覆去。这一回，卢氏不再担心了，安心回自己的床铺睡了个好觉。

设想了许多方案，如何兵来将挡，又计划好了自己的自学日程……天快亮的时候，程素素终于睡着了。

仿佛只是闭了一下眼，卢氏就轻轻推她：&ldo;姐儿，快起来了，早饭要误了。不是想大郎的吗？大郎旬日就这一天假，起来一道用早饭……&rdo;

程素素脑袋嗡嗡的，迷迷糊糊中被卢氏穿好了衣服，按在凳上梳了头。一通摆弄，将她收拾妥帖。此时，程素素才勉强算醒了。卢氏絮絮叨叨：&ldo;昨夜不睡，今早不起，大郎已经到上房啦……&rdo;

程素素彻底醒了，从凳上跳下来！对哦，她要帮大哥忙的！

卢氏无奈地摇头：&ldo;真是的，真这么喜欢大郎呀？&rdo;

&ldo;对呀，大哥很好很好的。&rdo;

然而，&ldo;很好很好&rdo;的大哥，今天一天都是没有功夫在家的。

早餐颇为安静，程犀给每个人都夹了一瓣剖开的咸蛋，一碟咸蛋就这么分没了。橙黄冒油的咸蛋落到眼前的碟子里，程素素抬头傻笑了一下。继而在程犀纵容又无奈的目光下，努力用眼神向他传递着&ldo;家里就放心交给我吧！我吃了你的咸鸭蛋就会努力的！&rdo;这样的意思。

程犀别过头去，轻咳一声，对赵氏道：&ldo;阿娘，饭后我先去拜谢周先生。阿娘有什么想捎的话么？&rdo;周先生是他以前的私塾先生，现在程珪、程羽也在周先生处读书。虽说周先生不如府学进士出身的老师们，基本功夫还是十分扎实的。

赵氏想了一想，道：&ldo;你看着办罢，外面的事儿，我懂得也不多。&rdo;

程犀再问程玄：&ldo;阿爹呢？&rdo;

程玄一脸莫名其妙：&ldo;你娘不是说过了吗？&rdo;

换一个人，或许会以为是一句反讽，因为儿子先问了母亲再请示父亲。然而全家都知道，程玄说这话的时候，是真诚的觉得，儿子和妻子已经确定了的事情，何必再来麻烦他？

程犀表情不变：&ldo;是。周先生家出来，我便去五行观看师兄。&rdo;

程玄一僵：&ldo;哦。&rdo;忽然就想起来了，今天是月末，这几日都不大适宜出现在徒弟面前‐‐会被交账。

程犀抽了抽唇角，憋出一句：&ldo;我自己去。&rdo;

程玄如释重负：&ldo;好好。&rdo;

此后，饭桌一直很安静，直到程犀吃完饭，放下碗筷漱口擦手。一切收拾妥当，对两个弟弟说：&ldo;你们俩，跟我过来。&rdo;

程珪点点头，程羽一脸迷茫：&ldo;为什么我也要去呀？&rdo;

程犀心道，师兄不愧是师兄，老三就是比老二傻点儿！平静地解释：&ldo;多见见先生，对你好。&rdo;

程羽郁闷不已：&ldo;别！多见他，下回多叫我背书，写字，觉得不好又要打我手板了！&rdo;

程珪嗤笑一声：&ldo;撒娇呀！跑呀！&rdo;

程羽怒道：&ldo;跑了你们还不是帮他打回来？&rdo;愤愤地想要寻求帮助，冷不丁看到幺妹看傻子的眼神。程羽受不了了：&ldo;你看什么呀？你不懂！&rdo;

程素素慢吞吞地放下筷子，与程羽脸对脸，眨了下眼睛。程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眨了一下。兄妹二人你来我往，对着眨眼，蠢得不忍直视。程犀一手一个弟弟，统统揪了出去。

阿彪昨夜回家探望母亲，今早吃过早饭就被催过来听差。提着赵氏准备好的礼物，跟在程家兄弟后面，先去拜会周先生。周先生便住在这条杏花巷的尽头，走走便到，不时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