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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道一道：&ldo;怪不得朱秀才被革了功名。&rdo;

程犀道：&ldo;与他讲定，他能撺掇了苦主家再闹一回，无论他借机讹了多少钱，我都不过问。只有朱家儿子，说是父母遇上官司，无暇管他，才落水的。却不在我谋划之内了。&rdo;

道一心头一动：&ldo;会不会？&rdo;

&ldo;什么？&rdo;

&ldo;我一直觉得，你们兄妹几个，早早夭折的两个不算，余下这四个，一个比一个生得好看，读书理事，却一个不如一个，&rdo;道一不客气地评论道，&ldo;所以觉得幺妹只是小孩子脾气。可毕竟同父同母，偶有遇事聪明的，也不足为奇罢？&rdo;

程犀微愕：&ldo;大哥是说，幺妹想修坤道，是因朱家的事情？她才七岁！&rdo;

&ldo;你七岁都会算账，代师父师娘去见佃户了！七岁，不算小了。你到大街上瞧瞧，三、四岁的娃娃，扮爹扮娘，泥盘泥碗养泥娃娃。女娃们必是抢最好看、最有本事、家里最殷实的男娃做新郎，男娃们必是抢最漂亮的女娃做新妇。&rdo;

程犀皱眉道：&ldo;是我疏忽了。&rdo;

道一摇头：&ldo;是你没见过、也没玩过这样的游戏罢了。我小时候在街上混过，你没有。&rdo;

程犀道：&ldo;多谢大哥提醒，我探探幺妹去。真是这样早早懂事，我真是谢天谢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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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便被程犀揪到书房，程素素以为他要说修道的事儿，心中暗自戒备。除了戒备，她实无应对之策。

不想程犀绕着她踱了七圈半，忽然站住了，道：&ldo;幺妹，你七岁了。&rdo;

&ldo;是、是啊……&rdo;

程犀挠挠下巴：&ldo;七岁，男女不同席，你不好再和三郎一道读书了。&rdo;

【居然要变成失学儿童了吗？】程素素震惊地想。

&ldo;可人呐，不读书是不行的。&rdo;

程素素受不了他这么吊着，干脆地问：&ldo;大哥，你想说什么呀？&rdo;

&ldo;以后，我每旬日放假，回来教你些功课。我去学里的时候，你便做我给你的功课，回来我要查的。&rdo;

程素素的心脏跳快了好几拍：&ldo;大哥怎么管我啦？&rdo;

程犀觉得她才是奇怪：&ldo;我不管你，让谁管你？&rdo;亲娘的目光不够长远，亲爹还需要别人去管他。自家妹子只识半笸萝字，能看吗？

&ldo;不是，二哥、三哥，你不管吗？那个……管得过来吗？&rdo;

&ldo;他们还有先生呢，你有吗？&rdo;丫头有心事，程犀确定了，绝不像以前表现出来的那样天真无知。

程犀将她又拎到了书架前，抽了一本书来给她：&ldo;读读看，识得多少字，哪些不认得，指给我看。&rdo;

程素素一看，乐了！

史书！

忍不住翻了一页又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