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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朱大娘子愈发急躁起来，蹬蹬蹬地往外走去，背后，隐约听到赵氏模糊的声音：&ldo;素素，就看一眼，要镯子的人，走了没有？&rdo;

程素素大声道：&ldo;没走，趴她肩膀上呢。&rdo;

朱大娘子听到&ldo;没走&rdo;，心头一松，听到后半句，不由挥着帕子在双肩上不停抽拂。

程素素正讨厌她，又追了一句：&ldo;咦？手绢儿从那人身上穿过去了？娘……&rdo;

赵氏大急：&ldo;不许再看了！&rdo;

&ldo;她不看我，盯着大娘子脑袋吹气儿呢。&rdo;

朱大娘子脚下一个踉跄，骂扶着的小丫头：&ldo;眼瞎了么？跌着我了！你靠我近点儿！&rdo;

小丫头满心不愿，又迫于淫威，不得不凑近了些。朱大娘子心情正差，往她臂上拧了一把：&ldo;小贱人，躲躲躲！养你不如养条狗！&rdo;

程素素偏要与她唱反调：&ldo;怎么跑到另一边儿肩膀上去啦？&rdo;

朱大娘子得了明确的指示，用力抽拂另一边肩膀，希冀听到想到的话，程素素偏又不再开口了。直到跨出内院儿，才听程素素说：&ldo;那人跟着朱大娘子走了。&rdo;

朱大娘子打个寒颤，发誓立时要去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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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大朱大娘子离去，赵氏才想起一事，问程素素：&ldo;你以前也能见着这个？&rdo;

程素素心里转了好几回主意，道：&ldo;不能。&rdo;

&ldo;你……现在看看家里……有么？&rdo;赵氏问得很含糊。

程素素故意张眼一望，摇摇头：&ldo;现在没有了。&rdo;

说话间，程玄被小丫头请了过来。他走路不紧不慢，颇有几分神仙气象，十分赏心悦目。道观的香火钱比佛寺的多出好几倍，全凭他一张脸。

往日里看到他，赵氏纵然口上不说，心里也有几分美意，今日却是顾不上了。急急迎上来，如此这般一说：&ldo;快给她做场法，烧碗符水喝一喝，祛邪！&rdo;

程玄人是神仙样，做人也是神仙样。家事，但交妻子做主。道观事，自有弟子襄助。听妻子一说，便道：&ldo;也好。&rdo;

程素素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了‐‐喝符水？！！！

卢氏却急切又放心地道：&ldo;对对对！是得喝碗符水压压惊！&rdo;

程素素转身就跑，跑不过数步，便一头撞到一个人身上，旋即被这人揪住了小胳膊。抬一眼看，这便是她们家新晋的当家人，她大哥‐‐程犀。赵氏道：&ldo;大郎，前面客人散了？&rdo;

程犀点点头：&ldo;是。事儿我都听说了。&rdo;

赵氏道：&ldo;那好，先给你妹妹喂符水喝。&rdo;

胳膊被程犀攥得紧紧的，程素素开始相信，自己走了七年好运之后，开始转运了。

预感是对的，道士家里，黄符朱砂桃木剑，一应俱全。程素素被长兄按住了，由母亲捏着鼻子，最后被乳母灌了一肚子由父亲亲手制作的符灰水。呛得鼻涕都要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