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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出了小区,在清冷的空气里慢慢走着,不一会,就冻得鼻子红红的。
夜色里,一辆冒着热气的推车从两人前面驶过,舒畅不禁多看了几眼上面烤得焦黄的红薯。
“想吃?”宁致问。
舒畅摆摆手,心里隐隐作痛,又是一天过去了,给她买红薯的人,没有短信,没有电话,没有见面,是不是代表就这样结束?
“要不要车?”一辆的士响了下喇叭,司机趴在车窗上喊道。
“要的。宁致,你别送我了,我自已打车回去。”
宁致哪里肯,随着她一同坐进出租车,“我先送你过去,然后再坐这车回来,这个天气确实不适合散步,元旦,我们开车过江去泡温泉,再好好地玩玩。”
舒畅有些无力。元旦成了她的一个坎,所有人都怕她迈不过去。
“再说吧!你住哪?”
“江心阁。”
“就在这附近呀!”司机随口接道,“那先送先生吧,我再弯到这,太费事。刚刚有人给我电话,约了我十点半去接他呢!”
“那你把我送到北城,我另外打车。”宁致有些不悦。
舒畅侧过身看他,“干吗这样麻烦,就先送你好了。”
“不行,我不放心。”宁致坚持。
“先生可以把我的车牌号记下来,如果半小时后接不到小姐的电话,就报警。”司机开玩笑道。
“宁致,先去你家,我正好也认认门。”
宁致像是很生气,没有表情的愣了好一会,才无奈地点了下头。
果真很近,司机拐上一条林荫大道,开进一个高档小区,停在一幢高层建筑前。
舒畅随宁致下了车。
“我住十楼A座,就在那??????唉,瞧我这记性,走时忘了关灯。舒舒,不请你上去坐坐了,单身汉的公寓和狗窝一样。下次你过来,预先通知下,我好好地清扫清扫。”
舒畅抬头,看着宁致指着的方向。桔黄色的灯光,米色的窗帘,像个温馨的小家。
“好啊!那你上去吧!”舒畅笑笑,弯身又进了车。
宁致当真用手机拍下出租车的车牌号。
“你男朋友真是对你挺呵护的。”司机说道。
舒畅没有注意听,扭过头看着宁致向电梯口走去,好奇怪,十楼A座,刚刚还亮着的灯光突地灭了,一团温馨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
冬至过后,东西方的节日一个接着一个,街上各家商铺的橱窗顺景跟着变得色彩斑澜起来,到处可见圣诞老公公笑得乐呵呵的样子。
平安夜这天,下着细细的冬雨,冰寒的湿气一阵阵直往骨头缝里钻,可是丝毫不影响报社一帮年轻人的热情。巧了,这天还是个周五。会议室内挂彩带、吊气球,四周的墙壁上贴得花花绿绿的。有游戏,有猜谜。人事部不仅准备了奖品,只要参预的人,还有一份包装精美的纪念品——一套韩国骨瓷的情侣对杯。
舒畅本来不想上去,她怕上次在聚会上的意外重演。不过,这样想,好像有点自作多情。早晨上班,与莫笑一个电梯上来,莫笑说裴迪文去香港了。
香港,是裴迪文的逗留地之一。她不知道他逗留多久,他去那里,是因为某事,还是因为某人?舒畅都恨上自已了,一扯到裴迪文,就变得神经兮兮。
裴迪文不是没有一点消息的,这两天都会给她发短信,也打过电话。电话她没接,不是不想接,而是接了,她不知说什么好。短信也没回,倒是一条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是年岁大的缘故么,我怎么会和舒畅生气呢?舒畅那样子讲,代表她开始真的在意我。那是一种小小的吃醋,真笨,想通后,感到自已原来这么幸福。”
“机场依然是人来人往,许多人都是成双结对的,我独自拎着行李在等着安检,什么时候,我可以一抬臂,就能抓到舒畅的左手呢?”
“唉,真是不能得罪孩子,特别是爱记仇的孩子。怎么办呢?送糖不行,花可以吗?”
??????
“咚,咚”,轻轻的叩门声,舒畅从手机上抬起头,门外站着个花店的小男生,头发被雨淋得有些湿,脸冻得发青。
他捏着张纸条看了下,问道:“是舒畅小姐吗?”
舒畅点点头。
他把怀里用水晶玻璃纸包着的一束蓝玫瑰小心翼翼地递给她,“圣诞快乐,舒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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