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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伊莱亚斯指向祭坛底部,“心核本身就是活体结构,唯有纯净意志才能切断它的连接。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献祭。”
柯基心头一沉:“你说什么?”
“我不是指死亡。”伊莱亚斯苦笑,“而是‘剥离’??将自身的意识短暂投入心核,以纯粹信念覆盖其混沌频率,从而触发自毁协议。但这过程极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灵魂永远困在亚空间夹缝中。”
“那你不能去!”柯基厉声道,“你还有使命,你是守秘会的人!”
“所以才必须我去。”伊莱亚斯看着他,眼神平静如深潭,“而你,得活下去。把真相带出去。告诉所有人,灰烬之子已经渗透进后勤系统,告诉他们那些‘特殊物资’背后藏着什么……更要告诉那些还在战斗的人??哪怕被遗忘,也有人在暗处为他们点灯。”
柯基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话语都堵在胸口。
伊莱亚斯走向祭坛,脚步坚定。每走一步,身上的义体便亮起一道符文,仿佛古老的机械神明正在回应他的呼唤。
当他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回头看了柯基一眼。
“记得你的承诺,K-7。泰拉麦酒,不许赖账。”
然后,他纵身跃入心核之中。
刹那间,天地寂静。
心核剧烈膨胀,如同一颗即将爆发的恒星,蓝紫与幽绿两种光芒在其中激烈交锋。亚空间裂隙发出凄厉的尖啸,仿佛有千万个声音在同时哭喊、诅咒、哀求。祭司疯狂施法试图维持连接,却被一股强大的排斥力推开,面具碎裂,露出底下早已腐烂的脸庞。
“不可能……吾主不会失败……”
话未说完,心核轰然内爆。
一道纯净的白色光波以祭坛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所有灰烬战士尽数化为灰烬,祭司的身影在光芒中扭曲、溶解,最终连同那亵渎的符文一同湮灭。亚空间裂隙急速收缩,直至完全闭合,夜空恢复平静,唯有残月冷冷悬挂。
柯基跪倒在地,全身脱力,耳边只剩嗡鸣。他望着坍塌的祭坛,眼中映着最后一点消散的光辉。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声从通道入口传来。
他勉强抬头,只见几名身穿暗蓝色制服、佩戴鹰首徽章的巡逻队成员小心翼翼靠近,为首的是一名女军官,肩章显示她至少是少校级别。
“这里是北境第七巡逻区,发现非法亚空间活动痕迹。”她举枪对准柯基,“身份确认:柯基?雷恩,前帝国近卫军第七突击队,现登记为自由佣兵。你涉嫌参与异端仪式,立即放下武器接受审查。”
柯基想笑,却咳出一口血。
“去……查一下你们的补给链……”他声音微弱,“代号‘灰烬之子’……已经……混进来了……”
女军官皱眉,正要下令拘捕,忽然通讯器响起。她接听后脸色骤变,回头看向队员:“总部紧急通告,近期所有标号为‘Ω-7’的运输任务全部暂停,涉及单位接受全面稽查。另有消息……守秘会正式向高领主议会提交证词,揭露后勤部高层叛变事件。”
她怔了怔,再看向柯基时,眼神已有所不同。
“你说的……是真的?”
柯基闭上眼,没有回答。
风从破损的穹顶吹入,卷起些许尘埃。远处,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黎明将至。
数日后,帝都泰拉某处地下档案馆。
一名戴兜帽的身影悄然步入禁书区,将一枚刻有七盏灯图案的金属牌放置于特定书架之上。片刻后,一本封面漆黑、无字无名的典籍自动滑出。
他翻开第一页,上面浮现新记录:
【第七执灯人,伊莱亚斯?科尔文。
职责:守护边界,熄灭邪火。
状态:失踪(推定牺牲)。
备注:灯火未熄,继任者已在路上。】
而在千里之外的边境酒馆里,一个独臂男人坐在角落,面前放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
他仰头饮尽,低声喃喃:
“老伙计,酒我喝了……下次,换我来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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