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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 混沌生物上岸（第1页）

李言初一击将众人逼退，他选择一个突破口直接杀了上去。

他的道力不足以让他再次祭起所有的先天灵宝。

因此，此时他选择的突破口便是应道主！

应道主凶残至极，是由李言初亲手复苏，他一直以来...

夜深了，山中无星。

玄微观的铜铃却迟迟未响。不是沉默，而是它在颤抖??悬于梅枝之上的小铃正微微震颤，却不发声，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扼住了喉舌。檐角铁马纹丝不动，连风都凝滞在半空，像一张绷紧到极限的弓。

陈小满坐在星辰台前，掌心摊着那枚玉佩。

“好孩子，回家。”

六个字依旧清晰，可今日细看，竟觉其笔迹微颤，似写时手已无力。他指尖抚过刻痕，忽然心头一凛：这不是师父的手书。李长生写字向来沉稳如松，而这几划，分明是临终之人用尽最后一口气剜出的遗言。

他猛地抬头，望向东面海天交界处。

那边，本该退去的灰雾，正在悄然回涌。

阿元端着药碗走来，见师兄神色异常，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又不对劲了？”他低声问。

“忘川没真正合上。”陈小满缓缓起身，“我们断的是红线，封的是执念之桥，可源头还在。引梦婆婆虽醒，但她心里那个‘儿子’……从未真正死去。”

阿元皱眉：“你是说，还有人在继续唤醒亡魂？”

“不止是唤醒。”陈小满闭眼，将《九狱封魔录》贴于额前，默诵心印。书页无声翻动，停在空白一页。片刻后，墨迹自现：

>**“彼岸有灯，非人所持；幽冥有声，唤名千次。

>一人不应，则万人代答；一魂不归，则百川倒流。

>今有逆命者，以血为引，割寿为薪，欲开黄泉第四门。”**

阿元倒吸一口冷气：“第四门？传说前三门分别是生死、轮回、悔恨，那第四门……是‘共业’之门！一旦开启，所有死者记忆将融为一体，化作洪流冲刷现世！届时人间再无个体，人人皆成他人过往的容器……”

话音未落，院中忽起异响。

那口埋在老梅树下的古井，原本早已干涸百年，此刻竟传出汩汩水声。紧接着，一股黑烟自井口喷薄而出，在空中扭曲成一张巨大的脸??苍老、哀恸、嘴唇开合，却无声。

但两人却同时听见了声音。

??“娘……我冷……”

是孩童的声音，稚嫩而凄厉，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整座山都在哭。

阿元脸色发白：“这是……集体执念共鸣！有人在用万魂齐哭牵引忘川之力！”

陈小满一把抓起残灯，疾步下台：“走！去村口！”

他们刚踏出观门，便见远处村落灯火全熄，唯有一盏孤灯摇曳在田埂尽头。一个佝偻身影蹲在那里，手中捧着一只破陶碗，正一勺一勺往地上倒着暗红液体。那不是血，比血更稠，泛着幽蓝光泽，落地即燃，化作无数细小火苗，排成一条蜿蜒长线，直通玄微观方向。

“她在画招魂阵！”阿元惊呼。

陈小满脚步不停，口中低念《破妄咒》，手中残灯骤然炽亮。然而越是靠近，那灯火越是黯淡，竟似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光。

待他们赶到时，女人已停下动作，缓缓回头。

竟是三年前那个疯癫母亲的儿子??明明早已死于瘟疫，尸体也被烧成了灰。可眼前之人双目清明，脸上无悲无喜，只轻轻道：“你们不该拦她。”

“你不是人。”陈小满盯着他，“你是‘忆体’，由千万母亲思念凝聚而成的伪生灵。”

少年点头：“我是她不肯放手的那一念。你说我不存在？可这世上，又有多少孩子是因为母亲不肯放手才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