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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不是我偏爱忧伤(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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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偏爱忧伤

——若人

曾无意中读到一句话:有时候,除了文字的力量,我一无所依。当时的感受并不怎么深沉、强烈,时过境迁,当它清晰地浮出我的脑海时,我大感到了它的包容性,文字的力量我亦一无所依,我的忧伤忧伤到了何许程度?

灼热的城市绚烂着新奇的霓虹,天穹上悬着一排排陌生的白云,高高的树挺直腰板,光溜溜的树干如同刨子刨过一样。我辗转在这座人烟沸腾的荒芜的城市,我像极了一只迁徙的旱鸭子,黝黑的羽毛晃荡在白茫茫的日光下,手臂上的皮肤在极度忍受日光的毒刺,走在阡陌纵横的小区里,一条蚯蚓爬迷宫。

我看见了忧伤。一堆人走过来,一堆人走过去,没有灵气,空洞的眼眶,惨白的面庞,不怎么流行的着装,在既定的时间吃饭,涌过既定的路,拐过既定的路口,进了既定的一扇门,白昼黄昏交替,活过了多少春秋。我在可怜他们,说来实在嘲讽,我却不如他们。

手持大学文凭有什么了不起?人家照样可以对你视而不见,大声呵斥你又如何?你不也只得低声下气,嘴角堆满卑躬屈膝的微笑。在这里,只顾人头几颗,不管头颅内部的东西,反正肉眼看不见,各自皆大欢喜,岂不乐哉。

我实在没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暴露,将我扔进人海,准保三秒后再也无法辨认。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可笑的是,眼下的我没有资格提及“生活”二字,“生”于我而言,杳如黄鹤远,“活”倒是不离不弃,如影随形。

我想念一个人,着实地想。世界近在咫尺,刚伸手它又不见,被世界轻松隔开的不只有红唇,还有内脏。当忧伤率领千军万马滚滚而来,我只觉得烂命一条罢了,我却舍不得扔了。生活不只有苟且,更有远方和文字。

今天的生活不是我渴望的,我的诗意生活是在文字与忧伤的交界处,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将在文字的忧伤中生根发芽,开花疯长,参天大树。活下去,怎么可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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