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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信条（第2页）

她的心底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悲哀，却又很快被压制下去。

她是“牵丝傀儡”，是被精心打造的艺术品，是无心的人偶。

一切复杂的情绪，都必须藏在那双紫水晶般的眸子背后，不能随意显露。

抬起手，轻轻地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少女的嘴角勾起一个标准的微笑。

该回去了……

回到那个囚禁着她灵魂的舞台上，继续上演这场尚未落幕的偶剧。……

暮色四合，偶戏社团活动室里，暖光的灯光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暖意。

何晓雨站在门口，栗色的长发在光影中泛着柔和的光泽，紫水晶般的眼眸平静如水。

“晓雨！”李明轩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我找了你好久。”少年快步走到她面前，眼神中既有担忧，又有一丝始终未曾消失的疑虑。

何晓雨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一个完美的表情，既不会显得太过热情，又不会太过冷淡。

“抱歉，刚才在另外一边练习偶戏技巧，忘记时间了。”她抬起那双紫眸，温柔地注视着李明轩，“让你担心了。”

李明轩的目光不自觉地在她身上逡巡，试图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但何晓雨的形象依旧完美如故——端庄的校服，一丝不苟的领结，以及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没有任何异样。

“没事就好。”李明轩松了口气，伸手想要拉住何晓雨的手，却被她轻巧地避开了。

“手上有灰尘。”何晓雨解释道，目光略过李明轩的肩膀，看向站在一旁的卢毅，“老师，抱歉让您久等了。”

卢毅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没关系，你们年轻人多培养感情也好。不过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家了。”

何晓雨点头应是，进门开始收拾自己的书包。

李明轩站在一旁，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疼惜。

“我送你回家吧。”李明轩轻声说道。

何晓雨的手停顿了一瞬，随即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可是…”

“明轩。”何晓雨转过身，直视着李明轩的眼睛，“我没事的，真的。”她伸出手，轻轻抚过少年的脸颊。

“你总是这么温柔，让我觉得很幸福。但是，我也想让你看到我坚强的一面。”何晓雨的面容在这朦胧的灯光中显得格外清冷，却又带着一丝柔软。

她的眼神深处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却被那层淡漠的面具所掩盖。

“那…明天见。”李明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些许不舍。何晓雨提起书包，向两人微微欠身，转身走向门口。

李明轩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心中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

卢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明轩，你很在乎晓雨，对吧？”

“是的，老师。”李明轩没有犹豫地回答。

“那就好好珍惜她吧。”卢毅意味深长道，“像晓雨这样的女孩，是很难得的。”

“嗯，我会的。不过，卢老师，我还有件事想和你聊聊……”……月光如水，透过窗沿洒在何晓雨身上。

她跪坐在房间中央，身着一袭纯白色的半透长裙，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裙摆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衬得她愈发像一尊精致的瓷偶。

卢毅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件艺术品。”

何晓雨微微低着头，紫晶般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动。

这不过是调教的开始，卢毅总是喜欢用这种方式，先给予她一点甜头，然后再……“说说看，”卢毅绕到她面前蹲下，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今天在李明轩面前的表演，你觉得如何？”

何晓雨保持着人偶般的平静：“按照主人的要求完成了。”

“是吗？”卢毅轻笑一声，“那先你告诉我，一个完美的人偶应该具备什么品质？”

“无心，无感，无意。”何晓雨机械地回答，这是她早已烂熟于心的答案，是曾经那个名为偶师的男人日日夜夜灌输给她的信条。

“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