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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我放下心来，转而点开了相机，想拍一拍这积雪下的庭院。

&ldo;你今年，好像没有去参加职业棋手的考试。&rdo;应该是看到了奈濑送还给我后，被我一直扣在手机支架上的钥匙扣，零突然出声询问。&ldo;明明去年还那么努力，今年怎么没有报名。&rdo;

我的心里瞬间闪过了很多种说辞，最终睫毛颤了颤，随口掩饰。

&ldo;太麻烦啦，去年这段时间我们连面都见不了，你本来就这么多集训，我在忙起来根本没时间在一起了。&rdo;

&ldo;嗯这样吗？&rdo;零的手指慢慢从后面侵入我指间的缝隙，牢牢的扣住了我的手。&ldo;感觉有点伤心呢。&rdo;

&ldo;我在花梨这里，原来这么比不上围棋啊，只能被当做逃避的理由来用。&rdo;

他的声音轻轻的，语气也并不严厉，却犹如一盆冷水对我当头浇下。

&ldo;我要回去了。&rdo;我想缩回被零抓住的手，但他紧紧的抓着我，根本摆脱不了。&ldo;我不想谈这个。&rdo;

零开始亲吻我的脖颈。

昨天被咬出来的牙印和淤青还在，他的吻带来的除了酥麻感，还有轻微的刺痛。

我努力想缩住脖子逃避这种奇妙的感觉，发现这样只是不停在轻吻自己唇边零饱满光洁的额头，类似回应的反抗加重了他的呼吸。

&ldo;零，痛。&rdo;

我停下抵抗，委屈的说。

&ldo;对不起，花梨。&rdo;听到我的话，零停下了动作，声音少见的带上了挫败。&ldo;只是，到现在了，还是不能告诉我吗？&rdo;

他这轻微失控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为了我的事情可以让零感到如此程度的焦躁，这让我的心软了下来。

&ldo;担心了很久吗？零。&rdo;

我取下了支架上的钥匙扣，拨弄着上面的棋子。我居然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敏锐的零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我的问题呢，只是直到今天，才终于觉得自己可以问出口了。

零感觉到了我的歉疚，安慰的轻吻我的眉角。

&ldo;不想说的话，我会继续等的。&rdo;

&ldo;没事的。&rdo;我推开零包裹在我身上的棉被，把纸门拉上了些。正坐在零的面前。&ldo;从什么时候开始让你这么担心的？&rdo;

零短暂的回想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摇了摇头。

&ldo;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从去年十月的那次见面，当时就觉得你有什么不对。后来十一月你告诉我你没有通过职业棋手考试，我以为那时候是因为失败心情不好，就没继续注意。今年你却突然不再去棋院修行了。&rdo;

听到这里，我心里突然冒出了疑问，因此打断了零的话。

&ldo;我好像，没对零讲过不再去参加院生活动的事情。&rdo;

零点点头，门外的寒风吹乱了他的刘海。

&ldo;今年二月的时候，我接到了祖母的电话，她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想问我关于围棋，你有没有对我说些什么。当时告诉了我很多，包括花梨你从小就学围棋的事，以职业棋手为目标努力了很久的事。&rdo;

我心里浮现出一种怪异的预感，继续听零说着。

&ldo;知道了这些以后，我试着对你提过围棋相关的事情，但你不是很愿意跟我说这些，我就自己开始了调查，去见了棋院里负责院生的老师，更多的了解围棋界相关的事情，然后我发现了一件不自然的事情。&rdo;

零说他自己调查我的事情，可能因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十分亲近，他又是出于担心和祖母的拜托才去做的，并没有让我感到十分受冒犯。

&ldo;去年你在十一月的时候才告诉我你没有通过考试，但是按照网上公示的时间表，考试的结果是十月份出来的，而你跟我十月份那次见面的时间又在比赛结果确定前。我研究了一下赛制，你当时只有三败，还有很大的几率的获胜。棋院的老师之前又告诉过我，你每次考试失败虽然会受打击，但总能很快自己调节过来。所以我想，你大概没有那么在意，或者说像其他人想的那么在意职业棋手考试失败的事情，而是有其他事让你决定不在继续下去了。&rdo;

一直在身边的祖母，还有院生里一起努力的伙伴，大家都没有在意到的事情。这个人为了我去调查，了解，然后发现了。

&ldo;是的，都说对了，零，之前为什么没有问我呢&rdo;

酸涩的甜蜜充满了我的心，我努力让自己对他笑出来。

&ldo;曾经有人评价我，说我天生饶舌，能言善辩。&rdo;零却突然说起了听起来不相关的话。&ldo;一直以来，我也对自己的调查能力充满自信。&rdo;

他凝望着我，灰蓝色的眼睛只有我一个人的倒影，恍惚间让我误以为他的世界只剩下了我。

&ldo;可那时候，‐‐那是三月的事，我告诉祖母让她不要再担心，我会陪着你。然后想对你问出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想你会不会介意我调查你，想如果都是我的揣测，实际上花梨你就是因为通过不了考试决定放弃，我贸然提起只能再令你伤心。&rdo;

一阵我自己也无法言说的直感，让我在这个时刻脱口而出这句话。

&ldo;奈濑，是你找来的吗？&rdo;

说完，我自己也发觉这种怀疑多没由来，刚想让零不要在意我的话，零的沉默却彰显了某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