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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3页）

酒香飘了满殿，一闻便知是浓烈之物。潋滟肚子里的酒虫终于被唤醒，脸色好看了不少：&ldo;好。&rdo;

要哄女子何其简单，琴瑟友之。锺?乐之。碰上潋滟这样的，便投其所好，真诚以待即可。司马衷在情事方面算是比韩朔聪明，大概是旁观久了，心里清明。沉心在意的是什么，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也知道。现在慢慢挽回，应该还不至于走到她与韩朔的这个地步。

酒盈碗，杯同盏。帝王捏着酒杯轻轻碰上潋滟的，眸子里干干净净，轻笑道：&ldo;朕，先罚自己三杯。&rdo;

潋滟嗅着酒香。抬着眼皮子看着司马衷饮下三杯，才伸出舌尖尝了一点。

不如醉暖的柔和迷人，这酒很直接地烧着人的口舌。咽下之后长长的余味散开，让人忍不住眯起眼来细感其味。

&ldo;好酒。&rdo;称赞了一声，她一杯饮尽，脸上终于带了些笑意。

&ldo;你爱酒，爱颜色，爱百姓，可偏偏不爱朕。&rdo;司马衷的声音好生委屈，杯盏几空，他酒量不是太好，已经半醉。

潋滟轻咳一声，伸手夹了酒菜喂到他唇边：&ldo;吃一点再喝，你这样会醉得很快。&rdo;

眼眸一亮，司马衷张口便将菜吃进嘴里，顺带咬着潋滟的筷子，死活不松口。

&ldo;皇上。&rdo;潋滟一愣，继而哭笑不得：&ldo;这么快就醉了么？&rdo;

&ldo;朕没喝过什么酒。&rdo;模模糊糊的声音，帝王固执地咬着筷子：&ldo;酒量自然比不上爱妃。&rdo;

脸上带了红晕，像一层层的胭脂染开，那一张如玉般的脸看起来瞬间亲和了许多。潋滟拿不回筷子，索性就这么让帝王咬着，翻手再饮下一杯酒。

&ldo;这酒太烈，饶是臣妾，也饮不完一坛子。&rdo;她低语。

司马衷松了筷子，乖乖地放回潋滟手里，示意她再夹，眼里都是朦胧的无措：&ldo;喝不完就不喝完，朕只是想让你开心些。今日就算是醉了，也可以安睡到明日天明。&rdo;

潋滟挑眉，突然轻笑了出来：&ldo;当真喝醉没关系么？臣妾撒酒疯的样子，皇上可能还没见过。&rdo;

她记得，韩朔是很不喜欢她喝醉的。

&ldo;无妨。&rdo;帝王摆摆手，潇洒地饮下一大盏：&ldo;爱妃若是撒酒疯，朕便陪着你。这天下之大，爱妃想做什么都可以。&rdo;

潋滟一怔，抬头细看帝王的表情。他回望着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眷恋和愧疚。

喝醉了吧。她想，也只有在喝醉的时候，他才会说出这么任性的话。这天下，是他的，不是她的。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的君主。怎么会让自己的江山由女人主宰。

情话往往都大方深情，才格外好听。

含酒下咽，潋滟觉得，还是难得糊涂吧，女子太过聪明，下场都不是太好。越是少计较。才越过得自在。她且当他说的都是真的又如何呢？

&ldo;这一杯，臣妾敬皇上吧。&rdo;她举杯，碰上他手里的杯子，笑意回暖，一如当年妩媚：&ldo;皇上请。&rdo;

说完，一口饮尽。司马衷微怔。随即一笑，喝下自己的那一杯：&ldo;爱妃…终于笑了。&rdo;

终于，是从心里笑出来的了。

潋滟当没听见，酒过几巡，头有些昏沉了，人却越来越开心。

&ldo;皇上，我们去骑马吧。&rdo;双靥微红的女子拉着帝王的袖子，巧笑言兮。

皇帝比她还早醉，撑着下巴已经睡了一回，被摇醒也不恼，顺从地点头：&ldo;好啊。&rdo;

太阳已经要落山了，帝妃二人起身。走得很稳地出门，吩咐宫人：&ldo;备马。&rdo;

休语没瞧出来自家主子不对劲，因为潋滟站得直直的，走路都不晃。等马牵来了，她走到旁边企图上去的时候，休语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