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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所以，他是想同意的。并且，心里有自己的一番盘算。

&ldo;游说六王归顺。&rdo;潋滟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勾唇笑了：&ldo;当真是一腔热血为国，本宫也不好阻止。&rdo;

江随流颔首，迎上潋滟的目光，望见那双眼睛里头清明如镜。

&ldo;本宫相信江大人能做好此事，也望大人能保全自己。&rdo;

&ldo;多谢娘娘。&rdo;江随流躬身行礼。

潋滟拿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东西，递了出来：&ldo;这个，请大人在这里看完。然后烧掉吧。&rdo;

玉葱指夹着轻薄的信封，面前的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江随流从容地上前接过那东西，展开，仔细看了看。

太极殿里的香慢慢燃着，待江随流看完再抬头的时候，一炷香便已经燃成了灰。

&ldo;微臣……&rdo;嗓子竟有些紧绷，声音说出来也是如满弓之弦。江随流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纸捏紧了，重新开口道：&ldo;微臣不会辜负娘娘重托，今日便当启程。与恩师一同上路。&rdo;

潋滟点头，示意他将纸放在一边的火盆里烧了。

&ldo;恩师&rdo;指的是张术，短短几个月，江随流已经与张术成了师徒。潋滟觉得他们俩在一起，尤其地让人放心。有他们在，她所想所写，一定有机会实现。

&ldo;好。&rdo;

司马衷在一边终于吃饱了，蹭过来抱着潋滟道：&ldo;爱妃，朕困了。&rdo;

江随流轻咳一声，烧了信纸便告退了。潋滟无奈地看着皇帝道：&ldo;皇上，您除了睡觉和吃东西，还有其他能做的事情么？&rdo;

皇帝歪歪脑袋，认真地点头：&ldo;有啊。&rdo;

&ldo;是什么？&rdo;潋滟撇嘴。

小傻子凑过来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道：&ldo;这个。&rdo;

潋滟：&ldo;……&rdo;

守在外面的含笑和休语听着里头安静了一会儿，接着就见皇上可怜兮兮地被赶出了太极殿，欲语还休地回头看了好几眼，委委屈屈地往显阳殿去了。

含笑摇头：&ldo;我怎么突然觉得娘娘不像是贵妃，倒像是太后。&rdo;

休语咯咯地笑：&ldo;我也是这般想。&rdo;

潋滟没事就在纸上写写画画，渐渐开始隔着帘子接见一些朝臣。没空的时候，沉香宫门口就不会放青糙，任那羊车经过，皇帝眼泪汪汪地回头看半天，也瞧不见她的影子。

&ldo;爱妃爱妃，你是不是不喜欢朕了？&rdo;皇帝委屈地坐在潋滟旁边，要哭了。

潋滟头也不抬，温柔地道：&ldo;臣妾最喜欢皇上了，皇上想吃桂花糕还是莲子羹？&rdo;

&ldo;……朕不要吃的，朕想问爱妃。&rdo;司马衷突然撑起身子，将潋滟的脸抬起来，嘟着嘴问：&ldo;爱妃会不会与朕白头偕老？&rdo;

笔被带着落了墨，染了一小块儿字迹。潋滟叹息一声，放下笔拿开皇帝的手，道：&ldo;白头偕老？臣妾没有想过臣妾会活到白头。&rdo;

皇帝皱眉：&ldo;为什么？他们不是天天喊你千岁么？怎么会活不到白头？&rdo;

他还想着，若是有一天自己死了，一定要和爱妃葬在一起。

&ldo;皇上未曾听过。红颜多薄命么？&rdo;潋滟满不在乎地道：&ldo;臣妾活不长也无所谓，反正啊，也是这么累。以后地下长眠，是永生永世的安静，臣妾喜欢安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