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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3页）

这个回答，真真是始料未及。曲乔一时怔愣，竟不知如何应对。

穆羽道：&ldo;你的心意，我懂。可我的心意，你懂不懂？&rdo;

曲乔多少猜得到他的意思，却不敢轻易作答。

穆羽轻叹一声，道：&ldo;一直以来，我能为你做的事少之又少。好不容易生出一件来，你却还刻意隐瞒。我知道你是不愿我为你牺牲性命，可至少，该给我烦恼为难的机会啊。&rdo;

曲乔听到这里，松开了怀抱，切切望着他。

穆羽迎上她的目光，笑道：&ldo;我答应你，无论怎样，绝不做出伤害自身之事。所以，你也答应我，若有生机，切莫放弃。好不好？&rdo;

到了此刻，曲乔再也抑不住心头的颤动。她垂眸，颤落一滴泪珠。出口的声音，也轻颤了起来：&ldo;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想跟你再来看玉兰花，可是我……我撑不到那时候的。若有生机，我怎么会放弃……可我不能……&rdo;说话之间，泪水盈盈，润湿了她的脸颊。

&ldo;我都明白。&rdo;穆羽抿了笑意，柔声哄她道，&ldo;可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你看，纵然你有千年道行，通达天地，也未必事事尽知。仙宗之中多得是高人异士，更有不少得道的仙家，或许会有其他解救之法呢？&rdo;

曲乔听他这么说，忍了泪水，点了点头。

穆羽横过手臂，将她抱得舒服些，又道：&ldo;既然这么说好了，我们这就回去，先听听那圣师的办法吧？&rdo;

曲乔早已没了抗拒之心，她偎在他怀中，低低应了一声：&ldo;嗯。&rdo;

……

两人回到泉边时，云和、孟角、流徵三人正说话。见他们回来，孟角扭头就是一笑。流徵见状，无奈一叹，又微微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穆羽有些不明就里，却没急着询问。这一来一回，耗费了不少时间，曲乔已有了恹恹之色，大约是离开了仙泉水之故。穆羽小心地把她放回泉中，确认她无碍之后，才起身说话。

&ldo;方才失礼了。&rdo;穆羽冲云和行了一礼，道，&ldo;先前圣师提起了能救曲乔的法子，还请……&rdo;

他话未说完，孟角又是一笑。这一笑，引得云和也笑了起来。穆羽愈发不解，也不知他们是怎么了。

&ldo;对不住。&rdo;云和笑着，开口道了声歉，而后道，&ldo;救曲姑娘的法子我的确有，也的确要用上神桑金蕊……&rdo;他说到此处，含笑望向了曲乔，&ldo;不过曲姑娘似乎对此有些误会，当然，是我没把话说清楚。我的错。&rdo;

曲乔一听，顿觉那话里满是拐弯抹角、弦外有音，忙摆手道：&ldo;没有没有。&rdo;

云和笑得愉悦，他提起衣袍，跪低了身，道：&ldo;曲姑娘不必慌张，你的顾虑不无道理。但姑娘应该知道，我等是仙宗弟子吧？&rdo;

曲乔也不知他为什么说起这个来，只好点了点头。

云和道：&ldo;天道贵生。我等修习仙道，是为普济苍生。如果非要牺牲一人才能换得另一个人的性命，这便称不上是&lso;救人&rso;。若还因此逼人抉择、致人苦痛，那我等与魔道又有何区别？所以姑娘大可放心，我所想出的法子，绝不会伤害任何一人。&rdo;

曲乔听他这番话，不免惭愧。可她终有疑虑，不能放心：&ldo;可是，金蕊……&rdo;

云和自然知道她要问什么，他接上了她的话，道：&ldo;想必姑娘也知道，仙泉水和芸脂甘露不过是苟延残喘之法。若说天下其他的续命法子，倒也不是没有，但姑娘根基已毁，只怕是等不起了。&rdo;云和说着，望了穆羽一眼，&ldo;眼前，只有神桑金蕊最易得、也最有效。姑娘应该还记得我先前为姑娘疗伤时用的术法吧？经姑娘提点之后，我亦精进不少。如今，便以此术为基，在这仙泉水周围布下法阵，催动金蕊，强其效能。再使金蕊与姑娘的命脉相联，如此一来，当可保全姑娘。&rdo;

&ldo;当真？&rdo;一旁的穆羽听罢，忍不住追问了一声。

&ldo;自然是当真。&rdo;云和笑道，&ldo;我这阵法还有个名字，就叫作&lso;真虚天演&rso;。&rdo;

穆羽不禁欢喜，但他的笑容刚绽，却听曲乔开了口，道：&ldo;这个办法，也只能保全我的性命吧……&rdo;

这句话里满带怅然，令穆羽心忧。

云和点头，道：&ldo;对，此法只能续命。姑娘的道行，一枚金蕊只怕不能保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