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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这么打不行啊（第1页）

林晓迅速冷静下来，开始制定战术：“我们的特种弹药有限，而且只要用过一次，就可能被敌人针对性地防备，所以尽量不暴露全部底牌。”

他继续说道：“比如震撼弹，如果敌人懂得避开强光，同时用棉花之类的东西...

金光如潮水般退去时，林晓的手仍贴在琥珀表面。那股灼热并未消散，反而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像是一条细小的火蛇钻入血脉，在骨骼间游走。他没有抽手，也没有颤抖，只是静静站着，任由意识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

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

不再是元卜建青的大殿，也不是记忆中的街道或梦境循环。他看见一片灰白色的平原，无边无际，天空低垂，云层凝固不动。地面上散落着无数破碎的钟表，齿轮裸露，指针停摆。有些嵌在泥土里，有些漂浮半空，仿佛时间在这里不是流逝，而是碎裂成了残片。

“这是……断裂的时间？”林晓喃喃。

“准确地说，是‘未被观测的时间’。”陆轩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在正常世界线中，每一秒都被记录、被确认、被纳入因果链条。但在我引爆幸福之门的那一瞬，现实出现了0.07秒的真空期??那一瞬间，没有神灵注视，没有法则运转，甚至连‘存在’本身都失去了定义。”

林晓低头，发现自己脚下踩着一块巨大的怀表玻璃，上面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个陌生城市的轮廓：高塔林立，却没有灯光；街道宽阔，却无人行走。建筑风格既熟悉又诡异，像是他们世界的倒影，却又少了某种核心的东西。

“你说的另一个可能性……就是这里？”

“是的。”陆轩答，“在这个分支里，人类从未发现‘幸福元素’。它没有被提炼，没有被传播，也没有成为信仰的核心。因此，这个世界没有幸福之门，也没有神灵降临的预言。科技发展缓慢，战争频发，寿命短暂，但他们拥有最原始的东西??自由意志。”

林晓心头一震。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个世界所谓的‘文明进步’，其实是建立在剥夺选择权的基础上？”

“正是。”陆轩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幸福元素的本质是一种情绪共振场，它能放大快乐，压制痛苦，但它同时会削弱判断力，让人对异常现象产生容忍甚至崇拜。久而久之，整个社会变得顺从、麻木、渴望被引导。而这，正是观测者想要的结果。”

林晓忽然想起那些跳进虚空的微笑人影。

“所以他们不是自杀，是被同化了。”

“没错。每一个通过幸福之门获得极致愉悦的人，都在潜移默化中向观测者的频率靠拢。当达到临界数量，整个文明就会自动接入它们的网络，完成‘和平收割’。”

林晓握紧拳头：“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摧毁幸福元素？为什么要用这么复杂的方式？”

“因为我试过。”陆轩的声音第一次带上痛楚，“十年前，我曾试图封锁初源矿脉，结果三天后全球爆发集体癔症，数百万人陷入狂喜状态直至脑死亡。幸福元素已经与人类神经结构深度绑定，切断它等于灭绝人性。唯一的出路，是提供替代方案??一个能让人类重新掌握自我意志的新规则体系。”

林晓沉默良久，终于问：“这份数据……真的能改变一切吗？”

“不能。”陆轩说，“但它能给人类一次选择的机会。就像你母亲临终前没能听到你说‘我爱你’，但如果有一天，你能教会这个世界的人学会真正表达爱，而不是被系统诱导去‘感受幸福’，那也许……悲剧就能少一些。”

话音落下，四周景象骤然崩塌。

林晓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站在大殿中央，手掌贴着琥珀。但这一次，晶体内部的人影清晰了许多??那是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面容温和，眼神却深不见底。他的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目光传递着千言万语。

其他人也陆续回神。

黄灵昭脸色苍白，额角渗汗，显然刚才也经历了某种精神冲击。朱凰双膝跪地，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紧紧按住心口，像是承受着巨大痛苦。唯有卜建青依旧站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更远的未来。

尤兰长老缓缓上前，声音沙哑：“你们……都听见了？”

没有人回答，但他们的神情已说明一切。

老者仰头望向穹顶，低声叹息：“陆轩啊陆轩，你终究还是把火种留了下来。”

就在这时，琥珀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裂纹迅速蔓延，金色液体开始外溢，在空中凝成一道道符文般的轨迹。那些文字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却让在场每一个人都本能地理解其含义：

**“新律令：禁止强制幸福。”**

紧接着，第二行浮现：

**“新律令：承认痛苦为合法情感。”**

第三行：

**“新律令：个体意志高于集体安宁。”**

每一条出现，整座元卜建青都会轻微震颤，仿佛天地法则正在被强行改写。十二根青铜柱上的古老符文逐一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光痕，如同藤蔓缠绕向上。

“他在重写世界规则！”黄灵昭惊呼。

“不。”卜建青摇头，“他只是激活了备份协议。真正的规则从来就不该是现在的样子，这只是拨乱反正。”

朱凰终于站起身，声音嘶哑：“可这样一来，社会会崩溃的！人们习惯了幸福，突然失去它，一定会暴乱！”

“那就让他们暴乱。”林晓忽然开口，目光坚定，“如果一个文明只能靠虚假的快乐维持稳定，那它根本不值得拯救。”

他转向琥珀，轻声说：“陆轩老师，接下来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