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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墨菲定律会缺席吗（第3页）

“也是你承诺的交换。”林晓平静回应。

裴昭打开铜盒，确认正是那份关于他女儿死亡的原始实验报告。他手指剧烈颤抖，终是将其投入身旁火盆。火焰腾起，映照出他苍老面容上的悔恨与解脱。

“我已经说服两位同僚，在下次大议会上暂缓对你发起‘渎神调查’。”裴昭低声道，“但最多只能拖延三个月。三个月后，无论你有没有证据，他们都必将动手。”

“三个月足够了。”林晓微笑，“等到那时，坦荡书院的学生已经能自己推导出Ψ的物理意义。”

裴昭怔住：“你真的要办成那所学校？在神宫眼皮底下？”

“不在神宫眼皮底下，而在百姓心头之上。”林晓取出一份崭新的蓝图展开，“第一批校舍选址已完成：北境难民营、南疆矿工镇、东海渔村、西域驿站。四地同步开工，资金来自民间募捐，教师由自愿者轮替。课程不限于源能理论，还包括逻辑学、批判性思维、历史辨伪……我们要教的，是如何不被谎言欺骗。”

裴昭久久凝视那幅图，忽然苦笑：“你们这一代人……比我勇敢得多。”

“不是更勇敢。”林晓收起图纸，“是我们终于看清了，最大的危险不是反抗，而是沉默。”

***

七日后，第八国建国大典圆满落幕。朱凰在裂渊祭坛点燃“万民薪火”，三千觉醒者同步引导源能，形成前所未有的稳定共鸣场。周边十二个观测点全部记录到异常波动，数据精确吻合林晓预测模型。

李慕白主持整理的《裂渊源能观测联合报告》正式发布，署名“求知者共同体”。全球近百名学者联名背书，其中包括三位曾公开批评林晓的保守派教授??他们在亲眼见到数据后，不得不承认：“即便不愿相信，也无法否认。”

灰袍序列陷入空前被动。他们可以封锁言论，却无法篡改事实。当十万双眼睛见证同一现象，当数百台仪器记录同一结果，所谓的“神启解释”再也无法自圆其说。

第十日，坦荡书院首期招生启事张贴于各大城镇。报名条件只有一条：“愿以诚实之心面对世界，不论出身、不论资质、不论信仰。”

短短三日，报名人数突破八千。其中有被神宫淘汰的孤儿，有世代务农的少年，也有贵族家庭偷偷送来的女儿。

第一堂课定于满月之夜开讲，地点设在神宫外十里的一片旷野。那里没有围墙，没有匾额，只有一块黑板、几张木桌和一支燃烧的火炬。

林晓亲自授课。

题目是：《如何提出一个问题》。

他站在人群中央，声音清澈如泉：

“你们从小被教导要记住答案。可真正的智慧，始于学会提问。比如??

为什么只有灰袍能解读神谕？

为什么痛苦必须由他人评判才算数？

为什么我们不能自己定义什么是‘值得的牺牲’？

这些问题没有标准答案。但只要你们敢问，光就会进来。”

篝火熊熊燃烧，照亮一张张年轻而炽热的脸庞。

远处山岗上，几名灰袍监察使默默注视良久，终究未敢上前干涉。

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夜，火种已燃。

而火，从来不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