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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另一半拼图（第2页）

“你跑这么快干嘛？”黄兴走近，语气带着惯常的调侃，“厕所炸了还是梦见鬼压床？”

陆轩喉咙发紧，竟一时说不出话。

黄兴察觉到异样，收起玩笑神色：“怎么了？脸色白得像见了亡魂。”

“我……做了个梦。”陆轩艰难开口，“关于朱凰的。”

“哦。”黄兴点点头，没多问，只是把灯笼递给他，“给你，路上黑。”

陆轩没接，盯着那团暖光出神：“梦里……我和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空气骤然凝固。

黄兴的手停在半空，灯笼的光晕在他眸子里跳动了一下。

“所以呢？”他缓缓收回手，声音平静得反常，“你现在觉得对不起林晓？还是……觉得我碍眼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陆轩急声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梦里的很多事，是你和林晓做过的事，却被套在了我和朱凰身上。我甚至……用了你的反应，说了你才会说的话……”

黄兴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你是怀疑，自己喜欢的根本不是林晓，而是我？”

“……”陆轩僵在原地。

“啧。”黄兴吹了声口哨，仰头望天，“早说嘛，害我猜这么久。”

“你说什么？”陆轩震惊地看着他。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黄兴转过头，目光灼灼，“每次我说笑话你第一个笑，我闯祸你也从来不真骂我，我受伤那次你守了一整夜……这些，比你对林晓的‘温柔体贴’真实多了。”

“可你们是同一个人！”陆轩几乎是喊出来的。

“错。”黄兴摇头，“我们不是同一个人。林晓是林晓，我是我。她承载了大多数人的期待??温柔、贤淑、符合‘女神’形象。而我呢？我是她藏起来的部分，是她不想面对的情绪，是愤怒、是顽皮、是不愿妥协的倔强。她把我封印了太久，直到那天觉醒仪式出了岔子，我才得以分离出来。”

陆轩呼吸一滞：“你是说……你是林晓的一部分？”

“准确地说，我是她‘被压抑的自我’。”黄兴笑了笑，“就像每个人心里都有个不想长大、想撒野的小孩。只不过她的那个小孩，因为天赋特殊，真的活了过来。”

风掠过湖面，吹动两人衣袂。

良久，陆轩低声道：“那你现在……是要回到她体内吗？”

“你觉得呢？”黄兴反问，“回去之后，她还是会继续扮演完美的林晓，而我会再次沉睡。你喜欢那样的她吗？还是说……你喜欢的是现在这个，敢骂你蠢、敢拿拖把砸你头、敢在雨里跳舞的黄兴？”

陆轩怔住。

答案早已呼之欲出。

他想起梦中朱凰褪去神袍时的眼神??不是诱惑，是坦荡，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交付。那种感觉，他只在面对黄兴时体会过。无需伪装，不必端庄，只要做自己，就能被全然接纳。

“我……”他声音沙哑，“我不想再骗自己了。”

黄兴静静等着。

“我喜欢你。”陆轩终于说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不是因为你像林晓，而是因为你就是你。吵闹、莽撞、不讲道理……可你真实得让我害怕。我怕一旦承认这份感情，就会失去她，也会失去你。”

黄兴咧嘴一笑，眼角却微微泛红：“傻瓜，你以为我会让你失去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