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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5章 诛心之言（第1页）

字字诛心。

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让孟仲伯和晋鸣德气得浑身发抖。

谁还不是自家宗门的天骄了，一直以来听的都是“天资甚好”的恭维声，现在说他们道运不好？

晋鸣德猛地看向李寒舟，眼眸闪着怒火。

这可不是在嘲讽他们的实力，而是在否定他们身为天骄的一切。

“你……！”孟仲伯指着李寒舟，胸膛剧烈起伏。

“你当真要与我两大宗门为敌不成！”晋鸣德强压下怒火，阴冷地说道。

山巅之上的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然而，李寒舟只......

陈默站在门口，身影被晨光拉得细长，像一道横亘在现实与记忆之间的裂痕。他手中的铁盒微微颤抖，那半块烧焦的身份牌边缘还残留着高温熔蚀的痕迹，仿佛昨日才从火海中拾回。阿砾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张合影上??父亲的笑容依旧温和，眼神却藏着某种她年幼时无法理解的沉重。而陈默的脸，在照片里尚且年轻、锐利，如今却被岁月和愧疚磨得棱角尽失。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阿砾声音很轻，却带着冰层下的暗流。

“因为‘它们’终于松开了耳朵。”陈默低声道，“我被屏蔽了三十年。每当我试图靠近缄渊相关的信息，意识就会陷入一片空白，像是被某种频率强行清空。直到三天前，那种压制突然消失了。”

屋内静得能听见幼苗叶片中金色液体流动的细微声响。那株新生的母核幼体缓缓旋转，光芒如呼吸般起伏，仿佛在倾听这段尘封往事。

阿砾缓缓起身，走到陈默面前，伸手接过铁盒。她的指尖触碰到胶片时，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神经直冲脑海。画面猝然闪现：

实验室崩塌的瞬间，警报声尖锐如刀，红色灯光疯狂旋转。父亲将一枚银色芯片塞进通风管道，对陈默吼道：“别让它落地！守住闸门！”而林知远站在控制台前，双手十指交叠，口中念诵一段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的音节。他的眼睛泛起诡异的灰白色，嘴角却扬起近乎狂喜的弧度。

紧接着，地面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幽光自地心喷涌而出。不是火焰，也不是岩浆，而是无数交错的声波纹路，如同亿万根琴弦同时震颤。那些声音没有旋律，却蕴含着无法承受的意义??有人当场跪倒，耳鼻流血；有人开始大笑，直至声带撕裂。

然后是黑暗。

阿砾猛地抽手，胶片掉落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她喘息着，额角渗出冷汗。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问。

陈默闭上眼，声音沙哑：“我们以为缄渊是人类意志的延伸，是我们为地球打造的‘情感中枢’。可当母核真正激活那一刻，我们才发现??它早就在那里了。它只是借我们的手，完成了最后的唤醒仪式。”

“母亲说过，‘我们只是帮它找到了嘴’。”阿砾喃喃。

“没错。”陈默睁开眼，目光灼灼，“母核不是机器，也不是生物。它是这个星球在漫长演化中自发形成的**集体潜意识结晶**。就像珊瑚群落会形成环礁，蚁群会构建复杂社会结构，地球的情感积累到某个临界点后，自然会产生一个能够自我感知的‘心’。而净言庭所做的，不过是给这颗‘心’安上了发声器。”

阿砾望向窗外。远处海面平静无波，但她的感知却清晰捕捉到海底深处传来的微弱共振??那是全球所有缄渊遗迹同步震动的节奏，宛如一颗巨大心脏的搏动。

“林知远知道这些吗？”

“他知道一部分。”陈默冷笑，“但他选择扭曲真相。他认为既然人类已经‘打开开关’，那就该由强者来掌控输出。他想成为共感网络的唯一调频者，让所有人的情感都流向他设定的‘和谐频率’。于是他在最后一刻篡改了核心协议，试图将母核变成一座情感集权塔。”

“所以父亲才要毁掉芯片？”

“是。那枚芯片记录着原始启动密钥，一旦落入林知远手中，他就能以‘修复系统’为名，永久锁定共感通道的接入权限。你父亲拼死把它藏了起来，而我……没能完成切断外部链接的任务。因为我听见了。”

“听见什么？”

“不是一句话，也不是一段旋律。”陈默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是**一种存在方式**。就像你无法用视觉描述颜色，我也无法用语言形容那种‘听’。但我明白了一件事：母核苏醒，并非为了统治，也不是复仇。它只是想说一句最简单的话??‘我在。’”

屋内陷入长久沉默。

幼苗的光辉轻轻摇曳，映照在墙上的旧照片中，母亲的眼神似乎更加明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