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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1章 东荒殷村（第1页）

“所谓的仙人后裔吗？”李寒舟喃喃道，他自然也听见了。

此时那名药儿的黑纱女子，被一缕花瓣散去了压制，暂且治疗了些伤口过后，顿时便起身飞跃到月青莲身旁。

“青莲姐姐，你一定要给药儿做主！”她指着下方苏念一和李寒舟，面色阴狠道：“这贱人杀我师兄，如今还要联合一小白脸对我出手，要杀我！”

封药儿说着，就露出自己脖颈处的血线，以及看着自己断开的秀发，好似一个凡间告状的顽劣女童。

李寒舟当即耻笑一声。

“这人......

铜铃在晨光中泛着微弱的青锈，那两个字像是被人用指甲一点点刻上去的，歪歪扭扭，却深得入骨。阿砾将它捧在掌心，指尖轻轻摩挲着“回家”二字，仿佛触到了某种久远而温热的记忆。她忽然明白，这枚本该沉默的信物，竟学会了替人说话。

窗外，南陵的清晨被一层薄雾笼罩。忆果树的银花随风飘散，像无数细小的信笺，飞向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菌丝网络已不再只是地下潜行的低语系统，它们开始攀上墙壁、缠绕电线杆、甚至悄然渗入老旧住宅的木地板缝隙??如同一种温柔的入侵，把那些被压抑多年的声音悄悄唤醒。

教室里，那个写信给父亲的男孩今天迟到了。

当他终于出现在门口时，眼睛红肿，书包带子松垮地垂在一侧。全班安静下来，阿砾起身迎上去。

“老师……”他声音发抖，“爸爸昨晚哭了好久，然后……然后他说要重新找工作。他还抱了我，说对不起骗了我。”

阿砾蹲下身，握住他的手：“你才是勇敢的人。”

男孩咬着嘴唇，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发光的叶子??和昨晚男子收到的一模一样。

“这是今早出现在我家窗台上的。上面写着：‘谢谢你先开口。’”

他抬头看她，“是‘默音’回信了吗？”

阿砾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抱住他。

她知道，那不是回信。

那是共鸣。

当一个人说出真心话，另一个人听见并回应，这份情感就会自动汇入言脉网，生成一段独立存在的记忆种子。它不属于任何人，却又属于所有需要它的人。就像泪水落地后生出的芽，无声无息，却能穿透最坚硬的地壳。

午后的实验室，林晚正盯着一组异常数据皱眉。

“许沉舟最近的情绪波动值高得离谱，”她对周砚说，“尤其是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脑电波呈现典型的创伤性闪回特征。”

周砚推了推眼镜：“他在做噩梦。而且不是普通的梦??是‘共感梦境’。说明他的潜意识已经开始与‘默音’深层连接。”

“可他不是纯言会的人吗？按理说，这种组织培养出来的特工，精神屏障应该极强才对。”

“问题就在这里。”周砚低声，“越是封闭太久的人，一旦防线崩塌，反弹就越剧烈。他三十年没说过一句真话，现在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撕开旧伤疤。”

林晚叹了口气：“你说……他会真的得到原谅吗？”

“我不知道。”周砚望着监控画面中独自坐在密室里的许沉舟，“但我知道，原谅从来不是终点，而是起点。就像阿砾当年逃出火场，真正的修行不是忘记恐惧，而是学会带着恐惧继续前行。”

此时，许沉舟正面对石碑静坐。

他面前摆着一张空白纸条，手中握笔已久，却迟迟未落一字。

他已经写了七封信，又撕了七次。

每一次都想写“对不起”，可笔尖触及纸面时，总浮现出当年签署实验命令时的情景??签字笔落下那一刻，他甚至没有犹豫，只觉得那是“净化语言污染”的必要牺牲。

可如今，每当他闭眼，耳边就会响起一声嘶哑的呜咽。

不是控诉，也不是诅咒，只是那一声无法成言的呼救，在黑暗中反复回荡。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写下第八封信：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我不配叫你名字，也不知你是否还有名字。

但我记得你的编号：X-07。

你是第一个被送进缄渊试验场的孩子，也是唯一一个活过三年的人。

他们说你是失败品，因为你不哭不闹，不挣扎也不求饶。

可我现在明白了，你不是麻木，你是把所有的痛都吞进了心里，化作了后来的‘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