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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你怎么了？跟你说话呢！&rdo;丈夫换好衣服来到厨房，拉开了冰箱。

佳子一直盯着桌布上的印花，没看丈夫一眼。虽然没看，但丈夫在干什么她全都知道。冰箱那边有玻璃瓶轻微撞击的声音，那是丈夫在拿啤酒。碗柜的门有响动，那是丈夫在拿酒杯。随后就是起瓶盖的声音。

丈夫在家里的一举一动佳子都清楚，不用看就知道他在干什么。因为他们是夫妇。但是，除了这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小事以外，丈夫做的事情佳子一概不知道。

&ldo;你这是怎么了？我回来你连个招呼都不打。&rdo;丈夫一边往酒杯里倒啤酒一边问。

佳子还是一声不响。她不是故意跟丈夫斗气，她是彻底心灰意冷，没什么话跟丈夫说了。她并不想哭，冷静极了。

&ldo;你回来了？今天去哪儿了？&rdo;佳子一字一顿地问道。

&ldo;嗯，去了很多地方。&rdo;丈夫用一种奇怪而明快的声音回答。

装出来的！天底下最不诚实的声音！

&ldo;去工作？&rdo;佳子问。

&ldo;说什么哪？我早就没工作了。我要自己开公司，正在筹集资金，要办的事情多着哪！&rdo;

&ldo;你怎么一点儿都不跟我商量呢？&rdo;

丈夫拽椅子的声音。

&ldo;跟你商量？你开着造币工厂哪？&rdo;

沉默了一会儿，佳子决定单刀直入。

&ldo;喂！那是什么？&rdo;

&ldo;哪是什么呀？&rdo;

丈夫回家以后佳子第一次看他。嘴唇上挂着啤酒沫的留广吃了一惊。

&ldo;今天我看见了。&rdo;

&ldo;看见什么了？&rdo;

&ldo;那辆白色的两厢轿车。有一天晚上我跟你说过的，在下边那条路上，一会儿过来一趟，连续转好几个小时。你还记得吗？&rdo;

丈夫好像在记忆里搜寻什么似的拍着脑门想。

又在演戏，肯定是在演戏！

&ldo;哦，好像是跟我说过。&rdo;

&ldo;别的日子不来，一到星期二准来。今天就是星期二，所以呢，我又在阳台上看见它了。看见以后啊，我就想下楼靠近看看，看它在搞什么鬼名堂。&rdo;

丈夫留广立刻显出满脸不耐烦的样子。

佳子本来想厉声责问丈夫，但话到嘴边又改变了口气：&ldo;我看见你了。&rdo;

&ldo;什么？&rdo;

&ldo;看见你开着那辆车！看得清清楚楚，就用这双眼睛！&rdo;

&ldo;胡说什么哪？&rdo;留广显得更不耐烦了，看都不看佳子一眼。

&ldo;不行！你得告诉我，那是在干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rdo;

&ldo;你抽风啊？胡说八道的，脑子出毛病了吧？你说在街上转圈儿的那辆车是我开的？&rdo;

&ldo;你不要搪塞了！我是你老婆，难道连你都会认错吗？&rdo;

&ldo;我跟你说了，不是我！还有比这更能确认这件事的证据吗？你他妈的还是去精神病院看看去吧！&rdo;留广说话的口气越来越粗暴，最后大骂起来。

佳子长叹一声：&ldo;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