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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1页）

手上一重，汪永昭反手就扶住了她，冷肃地说，&ldo;他杀了荆州县府三名官员，那是老怀王的地盘，他不打招呼就杀人，就算是皇帝陛下都要敬称一声皇太叔的老王爷，这不懂事的畜生竟在他的地方上杀他的人，你说人能放过他吗？&rdo;

&ldo;他为何要杀那县太爷？&rdo;张小碗撑着他的手臂问。

汪永昭听得脸色刹那一冷，眼神也冰冷地看着她。

&ldo;夫君。&rdo;张小碗哀求地看着他。

汪永昭暴怒地瞪了她一眼，却还是转了头，看向了江小山。

江小山上前鞠躬，用着疲惫沙哑的喉咙回答道，&ldo;这倒不是善王爷的不是，是皇上下了令，让他诛杀荆州县太爷为首的几名贪赃坏法的官员。&rdo;

&ldo;这既然是皇帝陛下的旨意……&rdo;张小碗重重地喘着气，急促地说，&ldo;与我儿何干？&rdo;

&ldo;这时你倒是跟你的蠢儿子一样蠢了，&rdo;听得此，汪永昭气急败坏地朝得张小碗吼道，&ldo;就算是皇帝亲自去了，没经怀王，他也杀不得老怀王的人，他一个异姓王，倒是有那涛天的本事，不经怀王的应允就杀得他的人了？早告诉过他，就是皇帝的旨意他也要三思而后行，可你看看他现在是怎么干的？&rdo;

这时怀善已经吐出了口里的布巾，他卧在地上虚弱地看着张小碗说，&ldo;娘，这是我的错，不，我没做错，那几个人，他们把好几百的饿民推到坑里埋了，那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为得那几个银子，他们把人全都生埋了。&rdo;

说罢，他身体剧烈一缩，就此昏了过去。

☆、144

如若不是汪永昭在扶着，张小碗软下脚的身体这时便会摔倒在地。

她欲哭无泪，看着她碰碰撞撞，终还是撞伤了额头回来的孩子，她死死地抓着汪永昭的手臂，连喘了几口气，才侧过头与抱住了她的人说，&ldo;叫，叫……&rdo;

她喉咙嘶哑，又缓了几口气，把眼角的泪也逼了回去，才接着说，&ldo;叫闻管家带小厮把他背抬回去，叫大夫。&rdo;

&ldo;去。&rdo;汪永昭一回头，丢了一字。

江小山抱拳，急急退下。

&ldo;他身上无伤。&rdo;见她似是伤心欲绝，汪永昭不禁伸手去抚摸她的脸。

在他的手掌心中，张小碗轻摇了摇头，终还是流了泪，&ldo;他要是还是这般不懂事，就是你帮着我护着他，也护不了他一世。&rdo;

眼角的那道热泪还是流了下来，她深吸了口气，又站直了腿，朝得汪永昭勉强一笑说，&ldo;您放着手吧，我去吩咐小厮丫头们办事。&rdo;

汪永昭刚回，也还有急事要处置，在伸手擦过她的眼泪，仔细地看过她的脸后，便松开了手。

&ldo;他会无事。&rdo;为了安抚她，他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ldo;我知。&rdo;张小碗朝得他淡淡一笑，朝他福了福身，快步跟着那背了怀善而走的小厮离去。

看着她急走的背影，汪永昭伸出那只替她抹泪的手在嘴边尝了尝味道，便也头也不回地进了那书房，处置后面的事。

当夜，汪永昭未回，张小碗彻夜未睡，她先在汪善的房间里坐了半宿，听着他的呼吸好半会，好几次她都悄悄地走到他身边，把手伸到他的鼻息探着，摸着他温热的手，才万般确定他还活着。

下半夜，她去了厨房，熬了粥，煲了清肺的冬瓜汤，这时得她令的小厮也从外面屠夫家买来了刚宰杀的猪肉，她清炒了一道肉菜，就此把这几样搁在了盘中，往那前院走去。

一路通行无阻进了那书房，瞧得她来，还在书案后提着笔的汪永昭看了看她手中的盘子，轻皱了下眉。

&ldo;我去给您打点水。&rdo;张小碗把盘子放置在桌上，朝得他一福，便走了出去。

她找门外的武将寻了平时汪永昭在前院的入榻处，拿了水盆和布巾过来，这时武将已把她要的水提入了房中，她便倒了水，湿了布巾，上前给汪永昭擦脸。

汪永昭脸上有些许的不耐烦，张小碗熟视无睹，给他擦脸时，他也未躲，她便轻轻地说，&ldo;不是来求你什么的，就是让您先吃点垫垫肚，顺道把名册拿回去，好怎么想那抚恤银子的事。&rdo;

说罢，替他擦好了脸，又去重挤了布巾，回来给他拭手。

汪永昭左手的墨迹很重，擦了几下都擦不干净，张小碗便把水盆端来，把他的手放到盆中细细地搓拭，好半会才把那墨迹擦干，这才继续把他的手擦试了干净，把筷子放到了他手中。

汪永昭看罢她一眼，喝了口粥，喝得几口，也觉自己饿了，没得多时便把盘中的菜和汤都吃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