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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跳梁小丑明天大结局（第3页）

>若问此情何所寄？年年春色满京都。”

又是一年春。

李兆廷已年过六旬，鬓发斑白，背微驼，但眼神依旧清亮。这日，他收到一封密信，来自西北边陲。信中说，当地挖出一座古墓，墓中无尸，唯有一面铜镜，镜背刻有“皇甫”二字，镜面竟映不出人影，唯有莲花虚影浮动。更奇异的是，每逢月圆之夜，镜中便会浮现一行字：

**“我未尽之事，汝可续否？”**

他看完信，沉默良久。

当晚，他收拾行囊，留下一封信给书院诸弟子：“我往西北一行，或半年，或一年，勿念。”

临行前，他最后一次走进那间小院，抚摸墙上“天地为公”四字。指尖划过墨痕，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提笔时的温度。

他摘下一朵海棠，夹入《女诫》之中，合上书页，轻声道：“我去替你看看，还有多少伤，等着我们去抚平。”

翌日晨曦初露，一道白衣身影踏出山门，背负青索剑，迎着朝阳而去。

船夫见他登舟，忍不住问：“老先生要去何处？”

他望着远方海天相接处，微微一笑：“去找她没走完的路。”

船行渐远，帆影融入晨光。

多年以后，西北出现一座“莲心寺”，寺中供奉一面古镜，凡心怀执念者对镜而立，皆可见心中最牵挂之人。有人见父母，有人见故友，而那些思念苏砚卿的人，总会看到一位素衣女子站在火莲之中，微笑颔首，而后化作风雨，滋润干涸大地。

而关于那位白衣剑客的传说，仍在继续。

有人说他在雪山之巅传下一套“净世剑法”，专克邪祟；有人说他在沙漠深处重建四方城遗址，立碑铭志；还有人说，每当天灾人祸将起，总有一位老人悄然现身，救人于水火，不留姓名。

直到某年冬雪，砚亭书院接到讣告：青索先生病逝于归途，享年七十九岁。

葬礼当日，天下缟素。

新帝亲自主持，将其与苏砚卿并祀于昭宁祠侧殿，赐联一副：

**“一人殉道燃心火，一人守诺铸山河。”**

出殡那日，万里晴空忽降细雨，绵绵不绝。无数百姓自发沿街跪送，哭声震野。而就在灵柩经过京都海棠街时，奇迹发生了??本已凋零的海棠树，竟在寒冬中抽出嫩芽，转瞬开花，如雪如雾，香飘十里。

冯绍民拄杖而来，抚琴一曲《长相思》，曲终掷琴于地，琴弦尽断。

他仰天长叹：“第八星回来了。”

当晚，有观星者惊呼：紫微垣中，一颗新星缓缓升起，位于北斗之外，却又与七星遥相呼应。其光柔和，恒久不灭。

自此，民间多了一句谚语：

**“春来花开处，便是故人归。”**

又不知过了多少年，有个孩子在砚亭读书，偶然翻开一本旧册，发现夹着一枚铜钱，正面刻“乾上坤下”，背面裂痕贯穿。他好奇地抛向空中，铜钱旋转飞舞，落下时，竟自行立于石板缝隙之间，久久不倒。

孩子惊呆了。

老师走来，拾起铜钱，微笑道：“这是前任院长留下的东西。他说，世间万物皆有裂痕，但只要心中有光，就能完整如初。”

孩子仰头问：“那院长和状元娘子，真的见过面吗？”

老师望向窗外盛开的海棠，轻声道：

“他们从未分开过。”

风吹过，花瓣纷飞，落在书页上，恰好盖住了那句批注：

**“若能以我命换万家灯火，何惧投身烈焰？”**

阳光洒落，字字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