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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李兆廷 三招杀光你们（第1页）

世上有很多超出认知的事。

每个人的认知都是有缺陷的，越是绝顶天才，或者身边有很多天才，越有可能对人类智商出现错误认知。

但是，李兆廷绝对不承认这是自己的认知缺陷，李兆廷不是从天才的角度分析...

夜深如墨，密室烛火摇曳，映得宰相脸上沟壑纵横。他手中那份密报已被反复摩挲至边缘泛毛，字迹却依旧刺目：**“岭南药库焚毁，归真原液尽失；江南书院学子联名上书，请废安神之术；北境戍卒暴起抗命，砸毁安宁亭三十七座。”**

每一条消息都像一根银针，扎进他精心编织的梦网之中。

“十年布局，七省节点，竟在三个月内接连崩塌。”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我们给百姓甜汤，他们却嫌苦？我们赐他们安宁，他们反倒要痛？”

心腹垂首不语，只将一盏温茶轻轻推至案前。茶面平静无波，可他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假象。外头已有风声??民间私传《执灯录》者愈来愈多，甚至有孩童能背诵其中段落，当作童谣唱诵。更可怕的是，那些曾服药多年、早已麻木的人，开始做噩梦了。

不是普通的梦。

是十年前被掩埋的记忆，是亲人临终前未闭的眼睛，是自己亲手签下“自愿遗忘”文书时颤抖的手。

“主上……”心腹终于开口，“是否启用‘织梦使’残部？尚有三人未暴露，可潜入醒心书院，重塑苏挽晴心志。”

宰相缓缓摇头，目光落在墙上一幅古画上。画中群臣跪拜，天子端坐金殿，万民安乐，四海升平。那是《太平归真图》，由当朝画师耗时三年绘成，象征着“大愿新政”的终极愿景。

可如今，画纸一角已悄然发霉。

“不行。”他闭眼，“织梦使之术，靠的是人心甘愿沉沦。可现在不同了……他们不再愿意忘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怀疑一旦生根，梦境就会裂开缝隙。而人只要看见一丝真实，就再也回不去了。**”

心腹脸色微变：“那……清梦司已在调查御药房旧档，若查到您当年主导‘安民汤’试药之事……”

“那就让他们查。”宰相忽然笑了，笑得凄凉，“我早知会有这一天。我只是……没想到，点燃火种的，竟是一个女人，一个状元娘。”

他说完，起身走向墙角铜柜，取出一只漆盒。盒中静静躺着一枚玉簪，通体青白，雕着一朵半开的莲??正是当年苏挽晴殿试夺魁时，皇帝亲赐之物。后来她拒戴凤冠，只以此簪束发，世人皆道她清高孤傲，唯有他知道，那是她在向整个体制宣战。

“她本可以做个安稳的女学宗师。”宰相轻抚玉簪，“吃着朝廷俸禄，教些温良恭俭让的经义，百年后入史册，称一句‘一代文宗’。可她偏偏选择了最难的路??叫醒装睡的人。”

窗外忽有风过，吹熄一盏灯。

黑暗刹那吞噬半室光明。

但他未动，只是将玉簪重新封入盒中，锁进暗格。

“传令下去。”他转身，眼神冷峻如霜，“暂停一切‘归真露’供应，尤其是皇宫与贵族府邸。同时放出风声，就说……是我力谏天子，主张停药维稳。”

心腹愕然：“您这是要倒戈？”

“非也。”他冷笑，“我是要把自己变成一块盾牌。当风暴来临，总得有人站在前面挡一挡。否则……真正幕后之人，如何全身而退？”

心腹默然良久，终是低头应诺。

待其退下，宰相独自立于窗前，仰望星空。北斗第七星依旧黯淡，仿佛永远不会再亮。他知道，那代表着程淮秀的消逝??那个以生命维系“醒意之网”的女子，终究没能等到黎明。

可他也知道，她的网并未断绝。

因为在无数个角落，新的灯火正在点燃。

***

边陲破庙中，青衫男子陷入昏沉梦境。

他梦见自己行走在一片雪原之上，脚下踩着的不是冰，而是千万张被焚烧的脸谱。每一张脸都在低语，诉说着他们被迫遗忘的一切：母亲临终前攥着他手的温度，妹妹被拖走时撕心裂肺的哭喊，朋友因质疑政策而一夜消失的空屋……

忽然，一道清亮童音划破寂静：

“叔叔，你在找什么？”

他回头，见一赤足小女孩立于风雪中，眉心一点朱砂痣，赫然是归真观那夜逃出的孩子。

“我在找……能让人醒来的药。”他说。

女孩歪头：“可你们大人总想给我们吃药。我娘说，药吃多了，心就死了。”

“所以我不给任何人吃药。”他苦笑，“我只想让他们记得。”

女孩忽然伸手，指向远方地平线：“那你该去那里。”

顺她所指，他看见一座黑塔耸立于荒原尽头，形似倒悬之钟，周身缠绕着无数细链，深入地下。塔顶燃着一团幽蓝火焰，虽小，却不灭。

“那是承乾井残基？”他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