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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ldo;这里碎过，多少缺力，所以你不常提起抢。&rdo;

确实碎过，舒怀想起当年那一摔。

何止是碎，全身上下就没有几块好的骨头，全身绑得和楼兰干尸一样，在天策府藏着养了一年才能下地走动。

他也必须承认这道子观察细致。自己□□往往是立在身侧而很少提起，这是天策的常用持枪动作，常人不会怀疑，而吕夜却看到了。

修长手指又搭上他的脉门：&ldo;内伤不重，外伤居多。主要是受过冻寒，不曾养好。&rdo;

都说对了，舒怀都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纯阳剑宗还是万花谷离经易道。

&ldo;内伤有救，外伤继续养，我为你洗髓。&rdo;

幕篱飘过，眼前白纱一掠，手上酒坛被拿走，舒怀就发现自己能动了。

刚动了一下，却不妨背后受了重重一掌，击得他踉跄几步，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舒怀登时怒火中烧，正欲转过来骂这人为何突然对自己下手，竟不期撞上一双冷眸。

如深秋寒潭，这双眸子清澈，似蒙着丝丝雾气。那眼里含着些不明的意味，似是温柔缱绻，却更像是平静和超脱。

长到腰际的白发似雪如霜，未束冠，随意披散在肩头。

他直愣愣看着那眼睛，连骂人都忘了。

直到道子淡淡的声音响起：&ldo;看够了？&rdo;

舒怀下意识点头，那手又一拂，幕篱再次合上，遮得严严实实。

舒怀方才明白，这是终于看到了吕夜的脸。

其实样貌他都没多注意，好看是好看，但不算顶尖的，江湖上比他好看的男女一抓一大把。

只有那双眼睛，看见了，便再也移不开。

清冽秋潭，温柔潭水。

出世的超脱，入世的红尘，竟在同一双眸子里出现，却结合得巧妙，不让人看着奇怪，更觉得这道子平添些仙风道骨。

还有那白发‐‐

吕夜不过而立之年，竟是满头华发。

是功力太深，还是另有他因？

他不禁问到：&ldo;你不是不让人看你的脸吗？&rdo;

突然给自己看到他的样貌，很像杀人灭口的前兆。

&ldo;如果不给你看，你亦会来烦我。&rdo;

舒怀摸摸下巴算是默认。

他实在对这纯阳天才好奇得很，不看到他的样貌不会罢休的。少不得天天去烦他，日日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