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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许寻笙想了想，明白过来，陡然失笑。而连他的同伴们都还没有察觉那细微的差别。她神差鬼使般打开柜子抽屉，里头放着原本给学琴的孩子们准备的零食。

然而又听他唱起了第二首、第三首……时，其他男孩终于也察觉出不对了，张天遥的吼声传来：&ldo;小野你今天唱得怎么没什么劲儿，是不是昨天熬夜了?&rdo;

赵潭说：&ldo;没有，昨天回去他睡得跟死猪一样。&rdo;

&ldo;那唱得要死不活的，激情呢?&rdo;张天遥骂道，&ldo;没吃饭啊你!&rdo;

岑野回骂道：&ldo;你丫才要死不活，老子身为歌神小张学友，也有高潮低潮，是你们的演奏他吗的没戳中老子爽点!&rdo;

男孩们笑骂声一片。

许寻笙微微无奈。

又听岑野唱了一曲，这一次比之前的几首强多了。许寻笙其实不太明白二十出头的男孩，饿着肚子是不是就唱不好歌?以前和徐执在一起时，他家境优越，整天玩音乐也从来没饿肚子。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许寻笙听着音乐声停下来，男孩们大概在休息，她便端着个盘子走下去，里面放着几杯热咖啡，还有几盒饼干。

她一出现，男孩们先是一愣，然后欢呼。她笑了，把盘子放在旁边架子上，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

&ldo;许老师，你可太体贴了。&rdo;辉子说，&ldo;奥利奥?靠，行，你端来的，我也吃!&rdo;

&ldo;谢谢……许老师。&rdo;赵潭也改了口，&ldo;我们是不是吃了小孩子的东西了?&rdo;许寻笙想，他看着沉默，其实挺机灵的。

&ldo;许老师……&rdo;张天遥玩味着这称呼，笑笑，端起杯咖啡，蹲在地上喝，也没有离许寻笙太近，或太远。

许寻笙下来后，岑野便一直坐在那儿，低着头拨弄吉他。他是最后一个过来的，双手插裤兜里，很闲散的样子，甚至还伸手在几包零食间挑拣一番。许寻笙注意到，他最后拿了剩得最多的一包，又端了杯咖啡，蹲张天遥身边吃去了。

过了一会儿，许寻笙上楼。

到了暮色降临时分，音乐声又停了，约莫男孩们也累了。许寻笙有个电烤火器，此时打开了，放在桌边，她在上网看一些东西。周围静悄悄的，天空中灰云堆积，像是今夜又要下雪了。

冷不丁有人在背后问：&ldo;看什么呢，许老师?&rdo;

许寻笙转过头，就见张天遥立着，眼睛里微微含着笑。只有他一个人上来了。

平心而论，张天遥也是个长得好看的男孩，只是长发太夺人眼球，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放浪。当他像现在这样，把头发束在脑后时，属于男孩的轮廓还是很鲜明立体的。吉他弹得那么好，确实也有恃才放旷的资本。当他不像平时那么咋呼贫嘴时，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有点冷漠，有点深沉，很有才华，也有点侵略性。

&ldo;毛线?你要自己做围巾吗?&rdo;他问。

&ldo;唔……&rdo;许寻笙答，&ldo;随便看看。&rdo;

他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人这么杵着，许寻笙只好推开键盘，慢慢喝了口茶，问：&ldo;要喝茶吗?&rdo;

张天遥拉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说：&ldo;不用，刚喝完你给的咖啡，谢了。&rdo;

许寻笙微笑不语。

张天遥却抬起头，看着墙上挂着的很多小孩子的照片，没来由说了句：&ldo;你一直这么喜欢照顾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