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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旁边负责抄录的典吏抬头看他一眼，江裴道：&ldo;可也能将坏人的外衣脱去，看出他们的真实面目。你觉得你是那种人呢？&rdo;

林月野道：&ldo;大人想问什么，直说吧。&rdo;

大理寺和都察院在江裴左右侧旁听监审，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他，江裴却笑了笑：&ldo;你是书院先生，本官还是头一次审问读书人，自然要先铺垫一番，既然先生不喜欢这样，那本官就直说了。&rdo;他微微前倾身子，声音低了几分，&ldo;听闻先生是第二次踏足这刑部府衙大堂了？&rdo;

林月野道：&ldo;大人如何知道？&rdo;

江裴道：&ldo;我们这地方等闲不请人来，若来了也别想出去。先生居然来过两次，如何不让人起疑？&rdo;

林月野道：&ldo;过奖了。&rdo;

江裴眼神暗了暗，旁边都察院的大人清了清嗓子道：&ldo;犯人不可巧言令色，迷惑主审官。&rdo;

林月野道：&ldo;那么大人想听什么？我做了什么是吗？我丧心病狂行刺朝廷官员，潜逃数天拒不认罪，大人是不是想听这些？&rdo;

江裴语意森森：&ldo;那么你又是为何要行刺谭大人呢？&rdo;

林月野道：&ldo;他伤害了我一个朋友，我为了给我朋友报仇就拔剑捅了谭大人。&rdo;

江语霖显然不信这个说法，嗤笑道：&ldo;先生是当本官傻吗？只是区区一个朋友就值得先生动手去行刺一个朝廷官员，那你这朋友的分量也太重了。&rdo;

林月野不想跟他理论桑钰在自己心目中的重要性，换了个语气道：&ldo;谭大人自恃自己是一朝之官，无端向平民百姓行凶，这件事大人为什么不查一查？&rdo;

翰林院的陪审凌厉的眼光射过来：&ldo;一派胡言。&rdo;

林月野道：&ldo;草民是不是胡说，谭大人心里清楚，只是你们不愿意问他。&rdo;

陪审气得瞪他：&ldo;你！&rdo;

江裴道：&ldo;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包庇谭大人？&rdo;

林月野轻轻一笑：&ldo;我没这么说。&rdo;

江裴怒道：&ldo;不准暗讽本堂，否则罪加一等！&rdo;

林月野道：&ldo;说来说去，你们还是只关心如何给草民定罪，却不承认谭大人行凶伤人，评判标准不公，叫人怎么信服？&rdo;

江裴还是第一次遇见在审讯时这么不卑不亢的犯人，他毕竟也年轻，又是初次上任，颇为欣赏这种有骨气的人，可是这是在刑堂上，他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看着林月野跪得笔直的脊背，一时竟有些难以抉择。

李聚看出他的为难，这事的当事人涉及到翰林院，他们也不能直言辩驳，于是他只好做个中庸之人适时开口道：&ldo;既然你认为我们评判不公，那不如把谭大人宣上来，当面对峙一番如何？&rdo;

林月野道：&ldo;如此甚好。&rdo;

李聚看向江裴：&ldo;大人，把谭大人宣上来吧，他就在堂外等候。&rdo;

江裴反应过来，想到这案子终究是谭华呈报上去的，要宣他是早晚的事，便一拍惊堂木，吩咐左右道：&ldo;宣‐‐谭华。&rdo;

不一会儿，谭华进来了，他和江裴同级不同官，不用下跪，但他是案件的参与者之一，也不能像上面李聚他们那样陪坐，只能在堂下站着，站定了，然后和林月野冷漠地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