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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小厮道：&ldo;还没有。徐学监昨日在礼殿，和山长还有其他几位学监与掌祠因为牵月楼的存废问题好一番理论，不过好像并没有理论出什么结果……&rdo;

&ldo;所以徐学监今日又去找你们山长了？&rdo;

小厮点头：&ldo;一早就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rdo;

林月野撑着伞穿过庭院与天井，跨过雕花漏窗的月洞门，不时有抱着书本去上早课的学子三三两两地走过，林月野不禁叹道：&ldo;这些孩子可真是好学，下这么大的雨还去讲堂听课。若换做是我，雨天里不睡到辰时绝不起床！&rdo;

出了月洞门，再绕过一处假山奇湖，眼前就出现了一栋古朴庄重的房舍，四角飞檐高高翘起，里面隐有人声，想来这便是礼殿了吧。林月野一脚跨过去，跳到房檐下，扔掉雨伞，推门而入。

殿内本是十分喧哗，几位书院的尊首争执不休，面红耳赤，忽然见到有人不经允许闯进来，皆是一愣。徐子霖站在众人中间，看见他没头没脑地冲进来，想走过去跟他说些什么，却听座上眉目冷峻的山长一声怒喝：&ldo;哪里来的闲杂人等，给我拖出去！&rdo;

徐子霖转身道：&ldo;山长，这是我请来的客卿。&rdo;

山长道：&ldo;客卿？子霖你择人的标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低下？怎么什么人都往书院里请！！&rdo;

林月野嚷道：&ldo;哎哎说清楚！什么叫我这样的人？徐学监请我作客卿择人标准怎么就低下了？&rdo;

山长怒道：&ldo;本山长与学监说话，哪有你这个外人插嘴的份！给我滚出去！！&rdo;

林月野闻言非但不滚，反而靠在门边一个柱子旁，双手抱胸，微笑着说道：&ldo;山长还请消消气，你们刚才不是在商议事情吗？不用管我，接着商议。容我在这躲躲雨，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们的。&rdo;

&ldo;本院重要事项决策，岂能被你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混小子窃听了去？&rdo;

林月野闻言心中好笑，想反驳几句，却听徐子霖道：&ldo;他怎么不能听？还是说山长觉得此事见不得人，不便说与旁人知道？&rdo;

久未出声的书院掌祠突然开口道：&ldo;学监，注意言辞。&rdo;

徐子霖&ldo;哼&rdo;了一声，&ldo;我怎么不注意言辞了？我说错了吗？山长你敢说此事你没有一点私心？&rdo;

山长嗤笑一声：&ldo;子霖，单凭你这一句话，我就可以敬上不恭的名义将你驱逐出院。&rdo;

徐子霖负手站立，一拂衣袖，丝毫不为所动。

掌祠道：&ldo;说起有无私心，徐学监，这牵月楼是你母亲的遗居，反对重建牵月楼，你的私心还小吗？&rdo;

&ldo;我母亲的遗居，呵，你们还知道这是我母亲的遗居？你们连死人的东西都要动，你们还有没有良心？&rdo;

在场众人都被他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掌祠看着他，神情却依然冷淡。

山长慢悠悠喝了一口茶，道：&ldo;子霖，你是想用你的孝心来反衬我们的不义吗？&rdo;

徐子霖道：&ldo;我没这样说。&rdo;

山长道：&ldo;可你是这样做的。&rdo;

徐子霖有些生气：&ldo;你觉得我做错了？就因为你们都同意重建，只有我反对？我是异声是吗？&rdo;

&ldo;难道你不是？&rdo;

徐子霖深吸一口气，缓声道：&ldo;五年前金人南侵，被金人掳往北方的除了徽、钦二帝，还有当今圣上的生母韦太后。如今朝堂上主战派与主和派两厢争执，圣上却允诺，若金人肯归还韦太后，我朝愿与金国签订和约。如此可见，遵循孝道是人之本分，乌鸦尚有反哺之义，何况人哉。&rdo;

另外一个年纪稍长的学监道：&ldo;靖康之难中被掳往北方的汉人何其多，韦太后只是其中的皇室之一。圣上愿意议和，是想早日还返北方，收复中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