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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分会长脸上流露出讨厌乔赛夫的表情，既不说看见，也不说没看见。

&ldo;分会长，我斗胆直陈。像这样的做法，我们巴奇里奥教会迟早会垮台。我们教会在日本的历史很长，请别把前辈为主付出的心血付诸东流。&rdo;

&ldo;乔赛夫神父。&rdo;分会长站起身来双目注视着他说，&ldo;我一直是按照主的旨意在行事。&rdo;

分会长的眼神似乎在画十字：&ldo;我就是那样一直奋斗到今天的。乔赛夫神父，我决不会让你担心的。巴奇里奥教会正在衰退，教会自去年发生火灾后就走下坡路了，你也知道，教堂面积狭小。因此，振兴在日本的巴奇里奥教会，是我要做的头等大事。为此，我需要筹措资金。&rdo;

分会长说出了真情。

&ldo;资金?筹集其他钱款不是可以吗?这也许需要些时间，但应该用正规渠道来的钱发展教会事业。我不赞成分会长的做法。你也知道，这教堂发生火灾时两名神父被烧死，是勇敢而又神圣的行为。他俩为救其他人，被大火吞噬了宝贵的生命。日本人得知这一情况后感动不已，他俩的行为不知给教会增加了多少信徒。你现在要破坏他俩带来的良好影响，让教堂充满邪恶，我看早晚会发生不吉利的事情。&rdo;乔赛夫神父满腔热情报振有词地辨说，

&ldo;乔赛夫，&rdo;分会长目光可怕，打断他的话，&ldo;你说过头了。&rdo;

&ldo;我知道。&rdo;身子骨虚弱的乔赛夫神父，用不服气的目光望着分会长，&ldo;你讨厌我，也许马上就降我的职，是啊，讨厌你的前分会长就是因为你向总部打小报告，而被流放到朝鲜的偏僻乡村。还有，在他之前的一个神父被你流放到九州山里。我大概也是那样的结局吧?!但是，我是为巴奇里奥教会反对你的做法。如果仍然这样下去，迟早会发生不吉利的事情，一走会发生的。&rdo;乔赛夫神父说完，举起右手在自己额头上画了个十字。

教堂背后原车间的房间里堆满了砂糖，卡车仍然频繁地进出于那里，戈鲁基神父和鲁库尼神父频频去分会长办公室。房门关得紧紧的，里面是无人知晓的秘密碰头会。那不像仅仅是围绕砂糖的商量，还有衣服、其他食物和捐赠物资等等，都属于密谈范围。在教会里，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些情况。

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两个日本人无忧无虑地结伴朝教堂门口走来，在信徒里，没有这两个人。平日里，也常有新信教前来加盟教会。

从窗口朝外眺望的神父，觉得他俩也许是为了解脱苦难来这里的两只小羊羔。

该神父对自己朗日语很自信，便笑嘻嘻地迎上前去。

那两个人中年龄稍大一点的男子递上名片。

可是神父日语虽说得不错，却不认得日文字，只得摇摇头，和蔼地问道：&ldo;什么事?&rdo;

&ldo;我们是警视厅的。&rdo;年龄大一点的男子答道。

&ldo;警视厅，&rdo;他不清楚什么意思，便让边上的日本信徒翻译。

日本信徒问了问年龄大一点的男子，接着满脸尴尬地朝神父说：&ldo;他们不是来加入教会当信徒的，而是警视厅的，也就是……&rdo;信徒不知怎么翻译，用手指在额头上面了一个圆圈，意思是指帽徽。

&ldo;警察?&rdo;神父脸色骤变，&ldo;我去把毕里艾主任神父喊来，你走吧!&rdo;

做翻译的日本信徒被神父赶走了，两个刑事侦查警官站立在原地。下午的阳光灿烂而又明亮，照射在他俩疲惫的身体上。他俩仿佛走进了谜一般的世界。但是教会里的混乱，远远超过警官们走进教堂的困惑。

事情的原由，还得从那天早上说起。东京旧闹市外面有两条环路，外环路的某地附近有国立电车的车站，车站前面很近的地方有大片空地，长长的围墙里面，是一家有相当历史的著名学校。附近，是寂静的高档商业街。这时，一辆卡车驶到空地减速慢行，货厢被帆布遮盖得密不透风。一路上，这辆装有货物的卡车多次受到警察盘问，但每逢这种时候，司机便拿出证明给警察看。警察点头后，卡车便平安无事地过关了。就这样，卡车一直驶到这里。

卡车一驶入这条高档商业街，便沿着某商店拐角转弯到里面停下车。

卡车上有三个男子，其中一个是司机。另一个就是某天在教堂仓库与神父交涉的田岛，瘦高个，眼睛凹陷。还有一男子长得不高，胖墩墩的。胖男子在卡车驶到这里的途中一直绷着脸，满脸不高兴的表情。田岛不停地哄他。

&ldo;冈村，&rdo;田岛温和地喊他的名字，&ldo;你也是在帮我工作，反正我对神父说了，请他们发你的货。哎呀，这回你忍耐一下!下回，你的货物我一定不差分毫地给你送来。&rdo;

胖男子二十五六岁，红脸膛，眉宇间有深深的皱纹。对于田岛的劝说，他无可奈何地直点头。

卡车停在商店拐角的空地上，那里已经停有四五辆小卡车。看见大卡车到了，两三个开小卡车的司机走到路上环视周围，当确走安全后举起一只手打信号。于是，卡车货厢的帆布被掀开，出现了小山包似的一袋袋白砂糖。小卡车司机抬头望着白糖，压低嗓门欢呼。

&ldo;好了，我爬上去!&rdo;田岛离开驾驶室爬到货厢上，将砂糖一袋袋地谁落到地上。